來,“公主,你我緣盡於此,貧僧任務已經完成,希望公主王爺好生善待萬物生靈,不要再走岔路。”
卓北雅:“大師這是要去哪?”
“貧僧自然有貧僧應該去的地方,”公孫大師微笑,“公主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貧僧也會在冥冥之中,祝你們一臂之力的。”
她似懂非懂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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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北雅走後,雅間裡再次安靜下來。
半晌,公孫大師才收拾好了東西,也慢慢朝外邊走去。
店小二恭敬的送客。
街道上依然熱鬧,公孫大步流星的穿過人海,消失在茫茫天際。
一個時辰後。
墓地。
公孫大師跪倒在墳頭前,雙手合十,神情虔誠的磕了兩個頭:“徒兒拜見師父。”
他敬仰的看著石碑,半晌,“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忽然從嘴裡噴湧而出!
天機不可洩露。洩露則陽壽折。
何為有緣人?
大師捂住胸口,慢慢倒在地上,笑了:“我最終還是跟師父走了一條路......”
“罷了,願這天下享盡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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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北雅揣著草藥,匆忙的進了宮。
偏殿。
“太醫,”卓北雅衝進去,將藥材遞給司徒太醫,“我找到了!這是公孫大師給我的,說是跟黃連苦菊攪在一起,就可以救魏君燃的命。”
司徒太醫接過,猛地睜大眼睛。
“怎麼了?”卓北雅奇怪的看著司徒太醫,“這藥草有什麼問題嗎?”
司徒太醫趕緊將最上面的繩子解開,將草藥捻起一點,聞了聞,他眼裡的光慢慢黯淡下去,嘆息:“果然,果然啊!”
卓北雅:“果然什麼?”
司徒太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眼神愛憐,搖頭:“無礙,臣先去煎藥,王爺已經醒了,公主趕緊去看看。”
卓北雅信得過他,再加上黃連和苦菊的計量她也害怕弄不清楚,點頭:“多謝太醫。”
“緣啊緣......”司徒太醫眼睛裡似乎閃爍著淚花,再次嘆息,轉身去了。
奇怪的眼神。
“怎麼了?”蕭玖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輕輕的靠在門口紅色的柱子上,問。
卓北雅收回目光,搖頭:“魏君燃怎麼樣?”
“藥已經喝了,刀也□□了,人在休息。”蕭玖道,“現在他氣息很微弱,你暫時還是不要去,讓他睡一會兒。”
也好。
卓北雅點頭:“我在這兒等。”
“這裡還有臥房,你去休息休息?”
卓北雅:“他不好,我睡不著。”
蕭玖眼神微微暗了下去。
卓北雅坐在椅子上,單手托腮,就想這麼等著。
“雖然這個時候給你有點不太合適,”蕭玖走到她面前,從袖子裡掏出個東西給她,“但是這個,還希望你收下。”
他掌心裡躺著個玉佩,是之前他想送給她的。
卓北雅沒接:“對不起,這個我不能收。”
“為什麼?”
“魏君燃不喜歡。”卓北雅道,“我現在不想做任何他不喜歡或者不高興的事。”
大殿裡一片安靜。
“你就這麼喜歡他嗎?”蕭玖忽然發問。
卓北雅愣了一下。
“你們成親本來就不是因為感情,現在你卻為他做到這般如此——”
“蕭玖,”卓北雅放下手,仰頭認真的看著他,“你話多了。”
“我知道我這麼說不對,”蕭玖道,“但我不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你淪陷下去。”
淪陷?
卓北雅說:“太晚了。”
她早就陷進去了。
剛開始可能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可當公孫大師給她兩個選項的時候,她無比深刻的明白,自己有多想留在他身邊。
起初她拼了命的想回去,而現在,她卻為他放棄了僅有的機會。
卓北雅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如果我有什麼地方讓你誤會了,我可以道歉。”她頓了下,道,“當然,如果是我誤會了,我也給你道歉。”
蕭玖慢慢攥緊拳頭。
她一點餘地都不願意給他留。
“沒有,”蕭玖淡道,“你沒有誤會,我的確對你抱有非分之想,並且不會放棄。”
“可我已經嫁給魏君燃了。”
“我可以等你。”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卓北雅驚呆,“你可是御史大夫的兒子,這要是傳出去,要人怎麼笑話你?”
“他人之言,於我何干?”蕭玖模樣依然溫潤,眼睛和話語卻堅定無比,“魏君燃不適合你,我才是能帶給你幸福的那個。”
卓北雅:“......”
他到底喜歡她什麼呢?
無非就是小時候的西域公主曾經饋贈給他的點點柔軟,可那些柔軟絲毫跟卓北雅沒有關係。
他喜歡的人,不是她,而是真正的西域公主。
如果有朝一日,他知道自己真正心心念唸的人已經在這個軀殼裡死掉了,會有多難過,多寒心呢?
“在想什麼?”
“我不是你喜歡的那個人,”卓北雅深吸口氣,道,“我不想耽誤你,如果你只是因為小時候的那些事情,那麼對不起,這些記憶我完全沒有。”
她認真說著,蕭玖卻笑了:“你知道這枚玉佩代表什麼嗎?”
卓北雅搖頭。
“這枚玉佩,一生只有一個女主人,就是我的最愛的女人。”蕭玖淡笑,道,“它只可能是你的。”
跟這個人完全說不通道理。
卓北雅起身,朝魏君燃的房間走。
“我不會放手的。”蕭玖的聲音從後面不大不小的響起來。
卓北雅拉上屏風,消失在他的視線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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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君燃安靜的躺在床榻之上,在卓北雅掀開屏風的一瞬間,眼睛迅速睜開了。
“你沒睡?”卓北雅一邊問,一邊走近他。
“嗯。”
“受傷的人就應該好好休息。”卓北雅左找右找,終於搬了個小凳子過來,坐在他身邊,“我這樣陪著你睡,好不好?”
魏君燃眼瞳漆黑,似乎直接能將卓北雅吸納進去。
乖乖,這傢伙生了病,還敢這樣放肆的施展魅力。
“我是不是比那個什麼白茶的好多了?”卓北雅自顧自掰著手指頭數數,“長得比她好看,身材比她好,不僅臨危不懼,還能救你的命。”
魏君燃沒說話。
卓北雅再接再厲:“你之前的時候,為什麼我理會我,我可傷心壞了,”她控訴道,“別給我說什麼朝政繁忙,我才不信那個。”
她可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那些叱吒商場的有錢人,哪個不應酬哪個不忙碌?
可人家該回家的回家,該疼老婆的疼老婆。那些以工作為理由,常年不回家的,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