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芽應了一聲,趕緊去拿。
青翠的玉鐲在陽剛下投射出光來,魏君燃看了一眼,暗暗記下。
第一次,是琴妃。
第二次,是小公主。
這個玉鐲有問題。
卓北雅剛要推開門,一個人先她一步,替她開啟。
她沒看那個人一眼,慢慢挪動著步子,走進去。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
“哪裡疼?”魏君燃把門關上。
卓北雅坐在床上,渾身跟散了架似的,忍不住“哎呦”了一聲。
魏君燃快步走到她身邊,又問:“傷到哪兒了?”
卓北雅一下將身體擠進角落裡:“我好著呢。”
“過來我看看,”說著,他就要拉她的手臂。
“不要”卓北雅將手臂壓在身體底下,不讓他碰。
魏君燃:“......”
“你現在知道關心我了,看看外邊都傳成什麼樣子了,”卓北雅越說越委屈,聲音逐漸帶了哭腔,“這裡什麼風俗文化,你又不是不知道,非要等人欺負到我頭上,才過來假好心的安慰我!”
魏君燃手指微微收緊,沒說話。
卓北雅將腦袋面對著牆,不停啜泣著。
她不是一個愛哭的人,小時候摔倒了,從高高的樹上摔下來,都沒怎麼掉過眼淚,現在卻為了一個男人,搞得這麼狼狽。
卓北雅咬住被單,絕不讓自己再洩露半聲。
雖然這件事也有她的錯,剛剛明明也是想好了的,可真看見魏君燃的時候卻是另一番樣子。
她想親親他抱抱他,可又覺得委屈。
“我也想跟你是一個世界的人,可這個沒辦法改變啊,”卓北雅依然背對著他,深深吸了口氣,“我能怎麼辦,如果我剛開始就告訴你,誰知道你會不會一劍殺了我,或者把我交給皇上,交給國師?”
魏君燃微微低了眼睛,這姑娘現在還覺得他是因為這件事而疏遠她呢。
笨死,又可愛死了。
“可你覺得我是那麼容易倒下的人嗎?”卓北雅忽然話音一轉,“之前是你追著我,好,現在我還給你好了吧。”
魏君燃:???
卓北雅忽然轉過腦袋,手臂一伸,握在他的手腕上。
她的眼睛很紅,眼淚似乎又要溢位來了。
“你別哭。”魏君燃看不得她這個樣子,她本來應該是站在陽光下,璀璨的朝他笑的人。
卓北雅拿著他的手,將男人的手掌放在自己的細腰上。
她身上很軟,魏君燃心思一動,心底裡彷彿有什麼地方緩緩塌陷下去。
“這兒疼。”卓北雅可憐的像只無助弱小的兔子,“剛剛他們直接從門那邊踹過來,直接把我掀翻在地上了。”
那可是又冷又冰的地板啊,魏君燃蹙緊眉頭,也不顧什麼禮義廉恥了,直接將她腰側的衣服掀了上去。
卓北雅穿得輕薄,正好方便了他。
她抽痛的“嘶”了一聲。
這麼嚴重?
白皙的肌膚印下了青紫色的傷痕,魏君燃迅速的站了起來,卓北雅眼疾手快,一下子拉住他:“幹什麼去?”
“就這麼放過他們實在太便宜了。”
“可你不打算給我上藥了嗎?”卓北雅朝他眨眨眼睛。
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
魏君燃深吸口氣,裝作不知:“我去給你拿藥。”
卓北雅這才放開他的手:“那你快點回來。”
魏君燃一聲不吭的往外走,推開門,又輕輕關上。
......
這個男人是喜歡她的。
卓北雅一邊揉弄這自己受傷的地方,一邊看著天花板。
罷了罷了,既然是她自己闖的禍,那自然也應該由她來收拾殘局。
雖然這傢伙最近是對她冷了點,但之前她不還對他一直閉門不見呢嗎?
看在他為她出頭,之前又對她這麼好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的倒追一次吧。
卓北雅嘴角輕輕勾起,話又說回來,她還沒嘗試過追男人呢。剛開始對魏君燃那純粹是處境使然,現在不一樣。
她是因為喜歡他,才想追他的。這麼想想,還真是浪漫。
-
魏君燃走出院子,薄唇輕啟,喚道:“薄安。”
黑衣男人悄然無聲的一落而下:“王爺。”
“剛剛那兩個侍從,查清楚姓名年紀來歷的,報給獄卒。”魏君燃眼睛翻滾著滔天的冷意,繼續道,“在他們入獄之前,把胳膊卸下來餵狗。”
薄安不動聲色:“是。”
-
卓北雅百無聊賴掰著手指。
魏君燃怎麼還不來?該不會跑了吧。
卓北雅越想越擔心,扶著腰慢慢從床上起來:“要是讓我知道你真跑了,剛剛的話就全不作數,不僅不作數,我還休了你。”
她費勁的朝門口一瘸一拐的走:“不就是個王爺,拽什麼拽,要是真這麼算下來,我還是天上的仙女呢。”
卓北雅說著,沒走兩步,門開了。
魏君燃:“仙女變成了這個樣子?”
卓北雅:“......”
“我不管你是不是仙女,給我回去躺好了。”
卓北雅卡了兩秒的殼,忽然叫道:“你怎麼這麼晚才來,知不知道我等的有多辛苦,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面對事情要冷靜,尤其是你有地方錯了的時候。
因為只有冷靜下來,才能將錯誤推給他。
果然,魏君燃聲音一下子柔和了兩個度:“我這不是來了?”
卓北雅伸長手臂,委屈:“抱。”
魏君燃沒動。
他多想每天都好好的抱抱她,親親她啊,可現在局勢很不穩定,可以稍微的一個細小的動作就會將她推到風口浪尖。
見魏君燃沒動,卓北雅聲調一下抬高:“愣著幹什麼,抱我!”
她眼角發紅,整個人瘦了一圈。
現在沒有人看見,沒有人知道的。
就讓他暫且放肆一次,這個小姑娘跟著他受了太多的苦。
魏君燃猛地伸手,一下子將她拉進懷裡。
溫香軟玉終於在懷,男人浮躁的心這才稍微暗生下來。
這幾天早出晚歸,又違揹著心思疏遠她,實在令人精疲力竭。
魏君燃逐漸將力道收緊,真想不顧一切的跟她在一起。
“你怎麼了?”感受到了他非同尋常的情緒,卓北雅拍拍他的後背。
魏君燃壓住內心的衝動,半晌,又將她放開:“無礙。”
魏君燃眼神深邃,道:“把衣服撩開,我給你抹藥。”
“哦。”
居然把這件事說的這麼直接,這傢伙真是不懂情調。
卓北雅側躺著,將腰上的扣子解開。
魏君燃將乳白色的藥膏擠在指肚上,輕輕按壓她的傷口。
怎麼這麼疼!澆了火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