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未見過如此通透的女子,就算是蕭玖,不過也只能提供一些原材料什麼的,可面前的這個女子,她是真的欣賞他,明白他!
世上若能有一知己,死而無憾。
“這是你的想法?”卓北雅抬起頭來的一瞬間,譚方喬迅速收回目光,迅速低下眼睛。
“嗯。”他從鼻腔裡哼出一聲。
“除了我,還有誰知道這個嗎?”
譚方喬老老實實的搖頭。
這是實話,就連蕭玖都沒來得及見過這個東西。
“好,”卓北雅滿意的笑了,她慢慢站起來,伸手拍拍他的頭,“那以後,這個東西就只有我們幾個知道,好不好?”
她的聲音帶著點輕哄。
譚方喬愣住。
一縷呆毛豎在頭頂上,看起來真像只幼稚的小獸。
卓北雅完全將他當做小孩子了,哄騙似的笑:“只要你答應我,我晚上請你吃豆沙餡的甜點,好不好?”
譚方喬磕磕巴巴答應:“好、好......”
“真乖。”卓北雅心滿意足將箭收入袖中,笑,“我果然沒看錯你。”
譚方喬心底忽然慌了一下。
他、他是蕭玖的人啊!
卓北雅看他神色有些奇怪,問:“怎麼,你舒服嗎?”
譚方喬連忙搖頭:“我想回去了。”
他聲音細小,有種戰戰兢兢的意味。
卓北雅知道他喜靜,一邊點頭,一邊從桌子上的果盤裡挑了個又大又紅的蘋果,笑眯眯的遞給他:“這個特別甜,拿著嚐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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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國使者被人暗中刺殺,嫌疑被關進大牢,聲稱冤枉,以絕食之法抗議。
最終,不食而死。
魏君燃從頭到尾,居然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等人的屍骨涼了,才被皇上召進宮裡。
被懷疑殺害使者的人不過是個無名小卒,殺人動機和手法,根本站不住腳。
魏君燃直到很晚才回來。
他本就不想隱瞞卓北雅任何事,所以當她問起來的時候,一併全說了。
“那你懷疑是誰?”卓北雅一邊吃飯,一邊問。
魏君燃今日的衣裳跟之前與她第一次相見時一樣,黑色的袍子鑲著紅色的邊,看起來矜貴又傲氣。
不愧是他的夫君,這麼帥氣。
不只是魏君燃,就連這次的晚膳也實在對她胃口,雞燉得火候剛剛好,湯又熱又鮮,她忍不住多吃了幾口。
魏君燃搖頭:“我暫時沒有將人繩之以法的證據。”
“那就是有懷疑的人了?”
“此事非同小可,”魏君燃道,“你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他眸光一閃,忽然伸手,將她嘴邊的殘渣抹去,動作嫻熟而曖昧,像是對她做過無數次了一樣。
“我很聰明的,再說了,你現在可是我的夫君,你若是有了什麼事情,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卓北雅放下筷子,笑嘻嘻的湊過去,“快跟我說說。”
興許跟國師有關?
“是太子。”魏君燃回答。
兩個人的目光曖昧的交織上。
卓北雅的心跳瞬間慢了一秒,緩緩撤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她來這麼長時間,還沒見過太子呢。不過一聽沒國師什麼事情,她便一點興趣都沒了。
卓北雅做夢都想把琴妃那群人送進大牢。
“太子一直想挑起兩國爭端,希望我們將淮南國吞併,”魏君燃道,“但現在還不是時候,他太著急了。”
也對,怪不得魏君燃之前不知道這件事。
就算皇上知道是太子做的,也不會定自家兒子死罪。
魏君燃身正嚴明,如果真相傳了出去,那在百姓眼裡的威望就大大降低了,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一個無名無分的替罪羔羊。
等這個替罪羔羊死了,所有的事情都站不住腳。就算魏君燃真查出了什麼,也可以全權推在那個人身上。
太子居然比皇帝的胃口還大,卓北雅搖搖頭,漫不經心的問:“這次既然計劃失敗,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魏君燃給她加了一筷子菜花:“吃點蔬菜。”
卓北雅依然慢慢分析:“皇上怎麼這麼喜歡把爛攤子給你收拾?”
因為魏君燃有威望?
現在的皇上糊塗,又沒有什麼真正的野心,可太子......
卓北雅腮幫鼓鼓的,忽然不嚼了:“他會不會想謀權篡位?”
電視劇裡好像都這麼演。
“你說的沒錯。”魏君燃回答。
卓北雅把嘴裡的東西嚥下去,驚奇的看他:“太子真想取代皇帝?”
若是皇上知道了,別管是不是兒子,都會死吧。
無情自私帝王家,皇上怎麼能允許危害自己性命的人在自己身邊。
“所以這件事非常複雜,你最好不好摻和。”魏君燃說。
卓北雅將勺子裡的米飯放在嘴裡。
國師和琴妃那麼精明,怎麼可能不知道?
魏君燃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道:“你感覺的沒錯,這件事的確跟國師有些許關係。”
卓北雅一下子來了精神。
“鄭大人是太子的黨羽,按照我的猜測,這件事跟他脫不了干係。”
卓北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等吃完飯,卓北雅才問:“既然當今聖上如此不作為,你為什麼還要為他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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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裡,琴妃慌慌張張的走進自己的寢宮。
“在哪?”她的聲音帶著喘息,一看就是跑來的。
小慧低聲道:“在內室。”
“你去門口把關,任何人不許放進來。”
還好今天皇上沒掀她的牌子,琴妃趕緊進了門,繞過屏風,快步朝裡面走去。
一個男人站在那裡,一襲黑衣,左邊的額頭上有一塊明顯的傷疤。
仔細看去,正是之前陷害李巖,被魏君燃繩之以法的黑衣人!
琴妃眼睛沁出淚來,一下撲他懷裡:“還好,還好......”
她嗓音發顫,將腦袋埋進他的胸口裡,不停喃喃:“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
“我沒那麼容易死,”男人伸手,摸摸她柔弱無骨的腰,“不過受了些皮肉之苦罷了,不礙事。”
“他們有沒有折磨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會不會疼......”
男人失笑,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
琴妃仰頭,踮起腳尖,力道又狠又急,一下吻住男人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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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北雅盤腿坐在床榻上,指著旁邊的地鋪,問:“這是什麼?”
“我的。”魏君燃道,“為了你的安全,我最近還是誰在這裡比較好。”
卓北雅:???
新婚妻子居然用這種鬼畜的方法獨守空房?
“不可以嗎?”魏君燃以為她不滿意他跟她共處一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