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發問。
“這還要待老臣回去算上一掛。”
老狐狸,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今日聽聞,大司命還對公主無禮,要求做了過分的事情。”魏君燃道,“皇天在上,還希望皇上給公主一個交代。”
“大司命,”皇上皺緊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大司命緊緊抿住嘴巴。
“既然大司命不願意說,那我就替你說了。”魏君燃緊緊地盯著他,道,“他不僅要公主下跪求他,還要她磕兩個響頭。這如果傳上天界,誰知道會不會惹得天神發怒,歸罪皇上。”
“大膽!”皇上果然暴怒,“天女下凡實屬不易,你居然敢做這種齷'齪之事?”
“我......”
“臣也是這麼想的,”魏君燃根本沒有個大司命一絲喘息的機會,“既然現如今公主已經是臣未過門的王妃了,不如皇上把他交給我,也好給天神一個交代。”
“你別血口噴人!”
卓北雅怎麼也算是看過那麼多電視劇,學著那曠世高人的樣子,慢慢頷首:“希望皇上給我做主!”
大司命劇烈發抖。
皇上冷道:“公主都發話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我......”
“跪下!”國師忽然呵斥道,“身為我的右護法,你怎麼能做如此苟且之事?”
說著,快步上前,一把“唰”的抽出一旁侍衛的刀,“噗呲”一聲,又快又狠的刺入大司命的胸膛之間!
卓北雅驚呆。
殺、殺人了?
大司命不可置信的看著國師:“你、你......”
國師臉色平靜,又將刀用力抽了出來。
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大司命的身子隨之一抖,血液殘忍的噴濺出來。
卓北雅拼命剋制著自己的懼怕,舌尖用力抵住上顎,生怕發出什麼聲音。
她甚至想尖叫。
“大司命,你的做法實在太讓人心寒了,”國師不動聲色的抹去臉頰上的血,又恢復了剛剛淡漠的樣子,“我只能就地處決了你,給你個痛快。”
大司命身體顫抖著,他艱難的抬起手,看了看手裡的血,又看了看國師,依然不敢相信:“你怎麼能如此狠心......”
“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跟何況是你。”國師面容沉靜,道,“希望來世,你不要在做這樣令人失望的事情。”
大司命目眥盡裂,“噗通”的倒了下去,他伸出手,用力抓住大司命的靴子:“好狠......你好狠......”
終於,他不動了。
這就死了?
卓北雅渾身發冷。
“王爺,既然這大司命是受我管轄,就應該由我懲罰他。如今我已經親手將這歹人處死,還希望王爺不要怪罪。”
國師“啪嗒”一下將劍扔在地上,朝魏君燃道。
哪裡有這樣的?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因為害怕大司命落在魏君燃的手裡,將他的把柄抖落出來。
這是人嗎?
草菅人命,說殺就殺!
“王爺,國師也是無意。”皇帝看著這一幕,居然滿意的點了點頭,“來人,把這狗賊給我拖到後山,喂野狗去!”
很快,幾名侍衛就來了,拖著他的腳,將人帶出了大堂。
血液隨著屍體的移動,留下出暗紅色的印記。
他眼睛還沒閉上,直直的盯著這一切,彷彿在控訴什麼。
魔鬼。
卓北雅脊背發軟。
國師是魔鬼,皇上也是。
卓北雅周遭籠罩著寒氣,皇后看著她微微顫抖的手,輕輕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成親已經提上日程。
第38章 你只會是我的王妃 ...
到底年歲尚小, 被嚇著了也實屬正常。想當初, 她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
皇后搖搖頭,國事動盪,我也只能保你到這種地步了。
魏君燃找了一輛轎子, 帶著卓北雅回王府。一路上, 她垂頭喪氣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一點心氣都沒有。
一隻手忽然附在她手背上,卓北雅抖了一下,迅速往回縮。
魏君燃力道漸大,壓住她的動作。
卓北雅這才反應過來是他, 輕輕鬆了口氣。
“怕了?”魏君燃將她細小的動作盡收眼底。
“嗯。”卓北雅一點也沒掩飾, 道,“我還不太習慣。”
她不能接受一個人在她面前這樣逝去,鮮血從身體裡毫無預兆的噴濺而出。
那人眼瞳逐漸發散, 幾秒後再也沒了生機。
光是這麼想著, 就脊背發涼。
卓北雅之前很喜歡看鬼片,雖然當時覺得可怕,但事後在想一想,也可以用“那都是假的這句話安撫自己”。
可現在不同。
那是血淋淋,活生生的人。
“你放心, ”魏君燃道, “我會保護你。”
卓北雅搖頭,說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情:“我想家了。”
魏君燃:“等我們成親的時候,西涼王也會來。”
卓北雅默然, 她說的家豈非是那個遙遠的西域?
這裡沒有她的家,細細算下來,她就是個孤苦無依的靈魂。
魏君燃以為她被嚇壞了,抬手摸摸卓北雅的發頂,嗓音溫柔:“回去你好好睡一覺,傍晚我命人做你最愛吃的菜,好好補補精神。”
青芽在門口焦急的等著,見卓北雅完好無損的回來,趕緊迎了上去:“公主,你可嚇死奴婢了!”
她眼圈發紅,一看就哭過:“奴婢以為再也看不到公主,再也沒辦法和公主玩鬧,一起曬太陽......”
卓北雅拍拍她的肩膀:“本公主福大命大,你放心。”
“你之前交代給我的那個人我也安頓好了,”魏君燃道,“就在後院,要不要去看看?”
卓北雅點頭:“也好。”
還沒到院子裡,就聽到了一陣“叮叮噹噹”的響聲。
卓北雅奇怪的走進去。
那人換上乾淨的衣服,低垂著腦袋,手裡拿著個榔頭,不停地捶著木頭,不知道在修什麼。
卓北雅開口:“我們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那人動作一頓,慢慢抬起頭來。
杏仁眼,鼻樑高挺,薄唇殷紅,模樣好看,臉色蒼白的可怕想來是因為久居牢籠,沒有營養導致的。
沒想到卓北雅一撿,居然撿了個美少年?
那人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像只警惕的小獸。
“你叫什麼?”見他沒有說話,卓北雅又問。
少年抿直嘴唇,似乎有些無所適從,卓北雅等了半晌,他也沒回答。
魏君燃道:“太醫診斷過了,他有輕度抑鬱症,估計是在牢裡結下的。”
也對,在那種環境,就算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