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雙手恭敬的抬著個托盤,呈了上來。
“你自己看吧。”皇上冷道,“不必朕多說,你就懂了。”
檀木盒子裡裝著的赫然是一個小臂長短的娃娃,身上寫著一個名字。
“皇后丟了東西,有人舉報說是西域公主拿的,朕剛開始自然也不信,便命人偷偷去房間裡找,”皇上道,“這個是在她床下面裡找到的,”
說完,又朝剛剛過來的公公說:“書也給我拿過來!”
書?
卓北雅神經更加緊繃起來。
果然,呈上來的就是自己之前看過的那本《史書鑑賞》。
“以為書皮變了,朕就認不出了嗎?”皇上勃然大怒,將書本一下扯過來,狠狠扔在地上,“什麼丞相被架空,國師禍國殃民,胡說八道!”
卓北雅迅速跪了下去。
氣氛更加窒息起來,她甚至覺得皇上下一秒就能直接把她拖出去斬了。
國師依然站在龍椅的旁邊,他的神色跟之前一模一樣,似乎完全沒有情緒一樣,安靜的看著卓北雅。
可就是這樣的目光,更為驚悚,讓人膽戰心驚。
兩個人彼此相望,國師忽然輕輕彎了彎嘴角。
卓北雅收回目光。
“鐲子不是我偷的,娃娃也不是我做的,”卓她壓著心裡的懼怕,道,“書是別人硬塞給我的,有人誣陷我!”
“朕的江山,絕對不能有奸邪之氣出現!”
“皇上,既然這娃娃出現在我王府,我就有資格查明真相。”
“你——”
“太后嫁到!”緊接著,太監簡尖細尖細的聲音從後面傳了過來。
太后都來了?
“到底怎麼回事!搞得皇宮上上下下雞犬不寧!”她高高的仰著頭,衣著華貴,大步走上來。
卓北雅暗暗叫苦,她到底還能不能活?
皇上迅速迎了上去:“母后,你怎麼來了?”
“哀家若再不來,你是不是就要直接把他們兩個關進大牢了?”
咦?
卓北雅怎麼忽然感覺太后是向著她的?
魏君燃朝她輕輕點了點頭,她怔了兩秒,忽然意識到——
難道太后是魏君燃叫過來的?
太后的目光落在卓北雅頭上,嗓音溫柔:“抬起下巴,給哀家看看。”
卓北雅慢慢揚起腦袋。
“好。”太后神色似乎還有點高興,卓北雅一時間摸不著頭腦。
“君燃,過來,”太后道,“有些事情哀家還需要跟你求證。”
“是。”魏君燃雙手一抱拳,跟著太后走到了一邊。
“母后!”眼看這件事就要被攪局,皇上皺緊眉頭,往前了兩步。
“皇帝,”太后沒有聽他話的意思,道,“有些東西可信,也不可信,你不要著了魔。”
自己的母親都如此決絕,皇上只能閉了嘴,一拂袖,雙手背後,怒氣衝衝的回到了龍椅上。
卓北雅估計他現在氣的夠嗆,更加不敢動了。
半晌,太后那邊居然穿出歡心的笑了,魏君燃不知道低聲給她說著什麼,太后看她的眼神居然變得更加憐愛起來。
偷看被抓個正著,卓北雅迅速再次收回目光。
又過了不大一會兒工夫,太后慢慢走上前去,道:“皇帝,穆王爺剛立了功,你不僅不嘉獎,反而做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服眾啊。”
“更何況,這公主也是位大功臣,”太后笑眯眯的將卓北雅扶了起來,“西域的風光一定比京城好得多,這裡滿是城牆,別悶壞了吧。”
卓北雅手腳僵硬,不敢點頭也不敢搖頭,只能求救似的看向魏君燃。
這傢伙看起來好像跟太后關係很好的樣子,能不能......
救救她?
“太后,她今天受了不少驚嚇,如有怠慢,希望不要怪罪與她。”說著,便朝卓卓北雅伸出一隻手去。
咦?
這是做什麼?
她試探性的將手遞了過去,魏君燃猛地拽住,拉近自己。
卓北雅一下撞進他的懷裡。
“皇帝,兩個孩子兩情相悅,我們就給她一次機會,”太后和善道,“哀家相信君燃看上的人,不會差。”
卓北雅呆住。
兩、兩相悅?
魏君燃不動聲色的捏了捏她的指尖:“我們早已私定終身。”
等等,這是一個什麼情況?
門外,一個穿著米白色衣裳的男子站在那裡。
他相貌俊美,手裡拿著一支長蕭,聽到這句話,手不可抑制的虛握了一下。
“我相信,一定是哪裡出了差錯,”魏君燃雙手抱拳,朝皇上跪了下去,“這件事就交給臣做吧,臣一定給皇上一個滿意的交代。”
皇上還沒發話,太后先笑了:“好,哀家就喜歡你這性子!”
“母后!”皇上發話,“此事件不可兒戲,如若皇宮裡真盛行一些邪門歪道,那......”
“邪門歪道的不是風,是人!”太后嗓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她轉過頭,一雙凌厲的眼睛瞧著在一旁的國師:“相國呢?”
皇上:“相國身體抱恙,朕要他今日不必來了。”
“到底是真的身體抱恙,還是覺得我朝愚昧,不想來了?”
“母后!”皇上自然聽出了太后的意思,彎腰將書本撿了起來,“你看看,這些的是什麼東西,分明就把兒臣比作了一個昏君!”
“相國架空,國師當道?”太后接過,看了兩眼,輕笑,“有意思。”她舒展了眉眼,慢悠悠的問,“東西是哪兒來的?”
“就是她屋裡搜出來的。”皇上指向卓北雅。
“這書不是我要看的,是......”
“是有人陷害你。”太后接過她的話來。
卓北雅迅速點頭。
“這宮裡的彎彎繞繞,哀家比誰都清楚,”太后話頭一轉,道,“包括你,皇帝。”
太后的意思是,她相信她的話了?
“給臣一個機會,臣一定給皇上太后一個滿意的答覆!”魏君燃雙手抱拳,道,“臣請旨。”
皇上抿著嘴,沒說話 半晌,才道:“皇后生了一個很邪門的病,至今足不出戶。如果你們能救她的命,朕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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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不是神醫,怎麼可能會治病?
卓北雅欲哭無淚,佯裝乖巧的走在魏君燃身邊。
他們已經排起了長龍,要去看看皇后娘娘。
皇后的寢宮富麗堂皇,一個人正柔弱的靠在床頭,穿過帷帳望過去,只能瞧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背影。
“皇后已經病好久了,吃得少睡得少,氣色一天不如一天,”太后道,“太醫已經檢視過了,脈象都很正常,什麼也查不出來。”
這句話好生熟悉。
好像在哪裡聽過。
皇上慢慢走了進去,神色溫柔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