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問題:“你怎麼這麼肯定不是李巖做的?”
“我相信他。”
“這話皇上應該不會信。”卓北雅漫不經心的給自己倒了杯水。
魏君燃:“所以我們只有五天時間。”
嗯?
卓北雅舉杯的動作頓住,驚呆:“你說什麼?”
“皇上早就認定了李巖的罪行,我是冒著被殺頭的風險攔下的案子。”魏君燃語氣平淡,彷彿在談論著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如果五天之內我找不出真兇,那就得死。”
果真是半君如半虎。
卓北雅抱著渺茫的希望,試探性的問:“那、那我呢?”
“你已經牽扯進來了。”
卓北雅想哭。
人家穿越都是吃香喝辣,她倒好,明天都要跟“死”打交道。
“起初不是生龍活虎嗎?”魏君燃問,“現在後悔了?”
後悔。
她簡直後悔死了!
魏君燃看著她的表情,忽然薄唇一勾,笑了:“晚了。”
腹黑,實在是太腹黑了!
這傢伙一定是故意的!
卓北雅咬牙切齒:“混蛋。”
魏君燃不動聲色的將倒好的茶水遞過去,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她:“告訴我你是誰,我就放了你。”
卓北雅心裡“咣噹”一聲響,面部表情瞬間僵住。
魏君燃果然對她起了疑心。
“我是西域公主啊,”卓北雅手臂放回桌子下,緊緊的握住拳頭,“不然還能是誰?”
“真正的公主去哪兒了?”
她哪裡知道她去哪兒了,反正誰都查不出來她是不是被換了靈魂,軀體還是這幅軀體,實在不行就用失憶梗。
於是卓北雅仰著脖子道:“我不過是之前傷到了頭,好多事不記得了。不然你要我父王來認我,想必他一定能看得出來。”
四目相對。
魏君燃想過了,毫不留情的教訓嬤嬤,不通曉任何禮節,包括和他似有似無的親近調笑......
都不像是他剛開始見到的西域公主。
但卓北雅這副樣子,似乎忽然又有了底氣。
半晌,魏君燃終於收回目光,嗓音平和,道:“是我唐突了。”
卓北雅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轉頭看向外邊。
舌尖已經被咬得發疼,她鬆開貝齒,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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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屏風被人從外邊掀開,一位大小姐樣子的姑娘施施然的走了出來,眼底溫柔似水,嫻靜的行了個禮:“臣女荊初,參見王爺。”
哇。
卓北雅一時間愣在哪裡,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說的就是這樣的妙人吧。
魏君燃:“來,坐。”
荊初朝卓北雅頷首,算是打過了招呼。
不愧是大家閨秀,就連落座的樣子都這麼好看。
魏君燃看她痴迷的樣子,忍不住輕咳一聲:“你一個女子,看人家這麼入迷幹什麼?”
“我喜歡好看的。”卓北雅話語直白。
荊初的臉蹭的一下子紅了,連連擺手:“姑娘真會說笑,我哪兒比得上姑娘俊俏啊。”
“既然時間緊迫,我就開門見山了,”魏君燃不再繞圈子,直接道,“李巖入獄的事,想必你是知道的,只有調查出緣由,我才能救他。”
荊初緊緊攥著手裡的絹布,緊張的問:“他過得還好嗎?”
“不好,”卓北雅說,“牢裡又臭又冷,還有各種慘叫,我估計我在那裡待兩天就瘋了。”
魏君燃看了她一眼,對她的話表示同意:“可就算是在那種情況下,他還是想著你的。”
荊初眼圈一下紅了,牙齒緊緊地咬著下唇,似乎在抑制什麼。
卓北雅深刻受過現代藝術的薰陶,活靈活現又添油加醋的將那天在牢裡的事情給荊初講了一遍,李巖有多頹廢,眼神有多含情,環境有多差等等等等,他幾乎沒有打一個磕巴。
即興表演的固定內容就是:
感化面前的女子,讓荊初說出她知道的東西。
於是卓北雅趁機發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荊初已經哭成了淚人,用力搖頭:“不、我不知道......”
深閨中未出閣的姑娘到底是涉世未深,連謊都不會撒,別說魏君燃了,就連卓北雅也能看出來點端倪。
“李巖託我帶給你幾句話。”魏君燃說。
荊初睜著一雙美目,含淚看著他。
魏君燃一字一頓,將昨日的話一字不差的傳給了她。
這就是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是我不好,連累了他。”荊初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的滾落下來。
卓北雅剛要去勸,魏君燃似乎知道她的行動,用腳尖碰了碰她。
卓北雅將話頭嚥了下去,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是不是?
別回頭死期是延緩了,腦袋在皇帝那兒玩完。
卓北雅深深地吸了口氣,看不得美人流淚,偏著頭看向下方。
從她這個方向,正好可以對樓下景色一覽無餘。
魏君燃似乎完全沒有壓力,對荊初的痛哭一聲不吭。
這傢伙實在是冷血。
樓下一群孩子在追逐打鬧,似乎在玩丟沙包的遊戲。藍天白雲,空氣確實比她那個時代好得多。
卓北雅忍不住多呼吸了兩口。
半晌,魏君燃才開口:“想好了嗎?”
“我......”
“你大可以把難處告訴我,我幫你想辦法,”魏君燃道,“過幾日李巖就要斬首示眾了,且不說他有多效忠朝廷,就說他對你的這番情意,你甘心讓他就這麼死了嗎?”
荊初一介女子,那裡受的了這個:“我不願他死,可——”
“紙包不住火,”魏君燃道,“我是王爺,我有能力把事情化到最小。”
荊初像是下了什麼決定似的,忽然站起身來,利索的朝地上跪了下去:“王爺,請救救我們家,救救李大哥吧!”
卓北雅將目光再次放在了荊初身上。
“你先起來,”魏君燃遞給她一杯茶,“慢點說。”
卓北雅現在著實已經開始敬佩面前的這個男人了。他
魏君燃的態度看上去不溫不火,可荊初每一分的情緒他都都瞭然於胸。
魏君燃剛剛不讓她出聲勸慰,是要在荊初情緒臨近爆發的最高點,溫和的問出他最想知道的問題,給她最後的一個暴擊。
因為迫切的想救出心上人來,荊初只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以此換來一線生機。
高挺的鼻樑,劍眉星目,修長的手指虛叩在瓷碗邊上,安靜的聆聽著。
似乎是她的目光太過熾熱,魏君燃忍不住分神朝她這邊望過來。
四目相對。
卓北雅的手微不可查的抖了抖,目光下意識往回縮了下,緊接著,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