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青芽在外邊找的。
轎子搖搖晃晃的起來了。
“公主,”青芽試探性的低聲問道,“我們真的要面聖嗎”
“當然不是,”卓北雅回答的乾脆利落,“我嚇唬他們的。”
她剛穿越過來,關於這裡的好多東西還不熟悉,如果在皇上那邊說錯了話,可是要掉腦袋的。
況且,皇上把西域公主安排在那種地方,一定有什麼別的原因。
青芽疑惑的問:“那我們這是去哪?”
西域公主身邊值錢的東西少之又少,要是讓卓北雅現在說個去處,那真是難為她了。
於是她回答:“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不會到皇宮裡頭去。
卓北雅掀開轎身的側簾,現在已經行駛到了熱鬧的街市裡,人們熙熙攘攘著,賣衣裳小吃的應有盡有。
這不是夢,都是真的。
卓北雅一陣恍惚,她真的穿越了,眼前的一切不再是她的那個世紀,身邊的人也不再是她所熟悉的人。
可她穿越到了這裡,那真正的西域公主呢?
青芽怎麼可能知道卓北雅現在的心思,依然擔心的問:“曹嬤嬤怎麼辦?她是有靠山的,興許現在那邊的人就知道了。”
“今日不同往日,難道你還願意回去受苦嗎?”卓北雅低嘆一聲,放下簾子,“既然出來了,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青芽聽公主的,”小姑娘一聽,立刻應道,“公主去哪,我就去哪!”
卓北雅被她堅定的聲音鎮住了,手慢慢握成拳頭,微笑點頭:“好。”
她初來乍到,是瀕死之軀,可面前的這個小姑娘如新生的朝陽一般,毫不猶豫的將全部撲在自己身上。
可她到底不是西域公主,若是她知道自己效忠的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會變成什麼樣子?
青芽奇怪的問:“公主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奴婢?”
卓北雅緩過神來,摸摸她的頭:“我在感動。”
“能跟著公主已經是奴婢修來的福分了,公主不必介懷。”青芽認真的說。
既來之則安之,從此以後,只要有她在,就絕對不讓自己的人受屈。
西域公主已經消失了,真正活著的是她卓北雅。
馬車猛地停了下來,卓北雅身體猛地往前一傾,嘈雜的聲響墜入耳朵裡,叫喊聲一片。
怎麼回事?
就在卓北雅要一探究竟的時候,一個乾淨利落的聲音響起:“在下魏君燃,恭迎公主。”
魏君燃?
名字倒是好聽。
卓北雅掀開簾子,撩起眼皮,看向來人。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卓北雅愣了神。
男人穿著黑色的衣裳,衣領和袖口仔仔細細的鑲嵌著紅色的邊角,比卓北雅見過的任何人都好看。
鮮衣怒馬,目若朗星,意氣風發。
魏君燃的眼神沒有偏離一絲的角度,顯然對這樣的眼神已經司空見慣。
“你擋我路了。”卓北雅說。
魏君燃:“你不能去皇宮。”
“你怎麼知道我要去皇宮?”
魏君燃依然保持之前的姿勢,目光不躲不藏,對她的探究全然接受。
青芽知道卓北雅的想法,開口想要解釋:“王爺,我們——”
卓北雅擺手制止青芽,話卻是問魏君燃的:“你為什麼不想讓我去?”
雖然她本來的確是沒想面聖,可這個人擋在這裡,分明就是知道些什麼。
魏君燃沒說話。
他跟了她三天,這是兩個人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西域公主好像又不是之前的那個人了。
她下巴仰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嗓音綿軟,眼神妖治而魅惑。
卓北雅哪裡知道這一瞬間魏君燃到底什麼心思,掌心一陣溫熱,她下意識的抬起胳膊偷偷看一眼。
咦!
紙片上的日期居然往後挪了三天!
卓北雅看他的眼神徒然變了,乖乖,難道這傢伙就是她回去的契機?
那還等什麼,卓北雅毫不猶豫的從轎子上一躍而下。
“公主!”青芽驚呼,沒想到自家主子這麼利索的就竄了下去。這可是穆郡王,皇上身邊的紅人,要是得罪了可如何是好!
“你攔我做什麼?”卓北雅眼神直白熾熱,直勾勾的看著男人,說話也一點不含糊,“我剛走你就追上來了,難不成你一直都監視著我?”
在那個院子的時候,她就隱隱約約覺得有什麼人注視著她,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面前這個人了。
“公主誤會了。”
“誤會什麼?”卓北雅問。
身邊已經引起了躁動,她卻不嫌事大的湊到他身邊,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道:“對我,你還滿意嗎?”
魏君燃對於她的忽然接近有一瞬間的驚詫,隨即低著頭,正好對上她狹促的眼神。
託他的福,她能多活幾天,卓北雅自然高興。
“你去了就是送死。”他嗓音低沉,音調冷硬。
卓北雅笑,眼波流轉:“你擔心我死嗎?”
她的樣子曖昧又驕縱,魏君燃沒見過這麼猖狂的女人,稍稍往後退了一步。
卓北雅不動聲色的逼近。
“如今我也沒有地方住,更不想回去,”她勾起手,輕輕拽住他的衣角,“既然這麼想保護我,不如你帶我走?”
青芽大驚失色,低聲勸阻:“公主,你在說什麼!”
卓北雅自然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面前這個男人跟她的生死有關,不論如何她都要跟他扯上關係。
現在他們正好沒有去處,所以這麼做是最好的辦法。
“公主,”魏君燃警告性的提醒她,“我是王爺。”
“那又怎樣?”
兩個人離得很近,鼻尖和鼻尖之間僅僅只有一寸的距離。
魏君燃繃緊下巴:“你是在胡鬧。”
“我就當你答應了。”卓北雅像沒有聽見似的,補充,“我喜歡亮的地方,給我安排間靠南的屋子。”
說完便毫不猶豫的轉身,再次上了車,動作瀟灑漂亮,彷彿剛剛調笑的人並不是她。
魏君燃:“......”
青芽“哎呀”一聲,手忙腳亂的朝他行了個禮,趕緊追著自家主子上了轎。
魏君燃知道卓北雅現在是不會去皇宮的,便沒理由再攔著了。馬車繼續往前走,卓北雅猛地從裡面掀開側簾,朝他揚起個笑來。
勾魂攝魄。
魏君燃不動聲色,目送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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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公主,這樣真的行嗎?”青芽蹲在草垛裡,極小聲的問,“這堂堂穆王府是出了名的戒備森嚴,怎麼可能說闖就闖?”
“你放心,”卓北雅斬金截鐵,“我們進得去。”
雖然這種做法是冒險了點,但根據她的猜測,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