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當天夜裡就跑去前院跟他爹說了。柳遠騫一眼看到跪在馬前的俊美男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待他開口,立時就揮手道,“既然有冤屈,帶回去慢慢問。”
柳遠騫的隨從跟隨他多年,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崔啟朗根本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就被捂住嘴帶走。
而柳府門口,卻來了客人。
白日裡,柳遠騫父子兩人一般都不在家的,只有顧知語,大半的時候留在家中,“夫人,外頭有人拿了書信前來。想要拜訪侯爺。”
顧知語接過喜桃遞過來的信,其上字跡瀟灑,自有風骨。
舅兄柳遠騫親啟,妹夫林長茗敬上!
當時林絮正在顧知語屋中,這姑娘可能被嚇著了,每日起來就跑到她房中說話,得到夜裡才回。一眼看到上面的字跡,立時就白了臉,“是我爹,我爹找來了。”
顧知語瞅她一眼,“知道害怕了?”
林絮抓著她袖子,“表嫂,你要幫我。”抓著她袖子的指尖都泛了白,顯然嚇得不輕。
第五十三章 詢問
這姑娘說她膽小吧, 她敢和不熟悉的跑幾千裡。說她膽大吧, 此時又幾乎被嚇得哭出來了。顧知語沒好氣, “你爹難道比外面那居心不良的人跟讓你害怕?”
林絮一怔,垂著頭擦眼淚,眼淚擦完, 又輕鬆起來,“爹來了, 他就不敢再強迫我了。”
“來人是誰?”顧知語卻很清楚, 既然是拿著林長茗的手書, 那外頭的人應該就不是他本人了。
喜桃垂著頭,假裝沒有看到方才林絮失禮的模樣, “是個年輕男子,還帶了三四個隨從。上門來先說求見侯爺,知道侯爺和世子不在之後,才說要見您。看他樣子, 似乎很著急。”
聽到外面是個年輕人,林絮就更輕鬆了。
顧知語看了看手中的信,“讓他去前院,我見見他。”
拿著林長茗信的人上門, 柳府是無論如何都要見一見的。
屋中的男子大概二十來歲, 面板上健康的麥色,抿著唇有些嚴肅的模樣。顧知語抬步走了進去, 揚了揚手中的並未拆開的信,問道, “你就是拿著姑父手書上門的人?”
那人對著她一禮,“是。我本姓周,周氏慶豐。”
顧知語挑眉,若是沒記錯,這個是林長茗給林絮挑的未婚夫。
她點點頭,伸手示意他喝茶,正色道,“我爹不在,這信既然是他親啟,我就不好開啟看了。不過他夜裡應該會回,你先住下,等他回來再說!”
周慶豐一禮,“多謝夫人。只是我能不能問問,府上最近可來了位表小姐?”
問這話時,他眼神裡滿是急切。
顧知語挑眉,“公子問這話……”
“小生知道這唐突,只是實在擔憂。”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世叔也很擔憂,特意讓我跑這一趟,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想要知道世妹她是否到了府上,如今可還安全?”
顧知語淡然點頭,道,“她挺安全。等你見過我爹,興許就能見到她了。”
顧知語正盤算著讓人帶周慶豐去隔壁院子找個屋子住,畢竟他不可能住後院。而前院又住了三皇子。最好還是去隔壁和崔宇他們一起住。反正都是柳家的院子嘛。
還沒開口呢,門口那邊傳來柳遠騫沉冷的聲音,“把他帶過來。”
聲音滿是不悅,面色也不好看。顧知語有些詫異,柳遠騫看起來兇,其實平日裡並不怎麼生氣,尤其是在家中的時候,說話都挺和緩的。除了金氏那回,這樣明顯怒氣衝衝的模樣很少見。
顧知語走出門口,一眼就看到柳遠騫隨從拖過來的一身白衣的年輕男子,本來應該飄逸的白衣此時已經染上了汙泥,還猶自不甘心的解釋,“侯爺,我是真的有事情找您。絮兒你知道吧?我和她兩情相悅,早已約定共度餘生,她甚至為了我跑了這麼遠,我們來時的一路上……”
“你胡說!”女子的嬌斥聲怒起。
與此同時,柳遠騫一腳踢上了他的嘴。也踢斷了他想要出口的話。
周慶豐沒看到這邊,一聽到女子聲音後順著開過去,驚喜道,“絮兒妹妹,你真在這裡?”之後就上下打量她。似乎想要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一時間,院子裡幾方人都詭異的沉默下來。
還是柳遠騫最先反應過來,“絮兒,這裡是前院,你回去待著!”
林絮早在看到周慶豐時就滿臉不自在,立時就想要回後院,不過她沒忘了地上的人,福身道,“舅舅,他胡說八道,我們才沒有約定什麼。他故意糾纏我才對,我避而不見他進不了柳府,他才跑來找你說這些。我說完了,馬上回去。”
說完,轉身就走了,怎麼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周慶豐看著她背影,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視線,一眼看到地上捂著嘴的人,到底顧忌著這是別人家。只恨恨瞪他一眼,才對著柳遠騫一禮,“侯爺,我是……”話出口,才覺得自己身份尷尬,他拿著扣開柳府的那信,此時還在顧知語那裡呢。
顧知語見狀,上前將書信遞上,“爹,他拿來了這個。我打算先讓他住下等您回來再說。”
柳遠騫看到是顧知語,緩和了面色,接過信掃一眼外面,撕開就看了起來。眼神幾下掃完,再次看向周慶豐的眼神裡多了些東西。上下打量他一番,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也來聽聽他如何汙衊絮兒的名聲。”
顧知語想要回屋,柳遠騫見了,招手道,“知語也來聽聽。多見見不要臉的人長長見識,你們就是太單純,不知道人心險惡。”
顧知語啞然,這個話應該對林絮說才對。不過還是乖巧的跟著拎著崔啟朗的柳遠騫進了屋。
他拎著一個人,就跟拎一隻雞般輕鬆,面不紅氣不喘,進門後一把將崔啟朗摜在地上,眼神示意最後進門的周慶豐關門。
周慶豐倒是明白,立時就回身關上門。
柳遠騫語氣不太好,“你不是有話說,現在可以說了。”
崔啟朗捂著嘴,聞言身子瑟縮了一下。
柳遠騫見了冷笑一聲,“就憑著你這膽子,還敢妄想娶林家女。”說著,有些不耐煩了,“給你機會趕緊說,要是沒得說,你就是故意阻攔我,告你一個延誤軍情應該是可以的……”
話未說完,滿是威脅的意味。
崔啟朗身子又是一抖,捂著嘴,聲音細細,“素真的……窩那邊還有細兒洗的信,素面還有她的筆跡。”
他說這些話時滿臉痛苦。
他捂著嘴,顧知語看不到他的嘴,不過聽這些話,顯然受傷不輕,頓覺有些牙酸,忍不住磨了磨牙。
柳遠騫挑眉,“哦?你倒是拿出來看看?”
崔啟朗忙伸手去懷中掏,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