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地上的那條鯽魚,一臉興奮地這麼說道。
“真的……”
後面的話他都還沒說完,剛小跑了過來,就立馬被溫暖那麼滿手的泥土糊了一臉。
“我叫你潑我,我叫你潑我……”
那頭的謝珏被糊的心頭火起,剛抓起一把泥土也準備糊回去的時候,溫暖就忽然眼睛一紅,忽然就哎喲了一聲。
“好疼,好疼,手好疼啊,感覺好像是快要不能做好吃的了,好疼啊,好疼啊,謝珏,手好疼……”
“哪裡哪裡,我看看……”
“我也不知道哪裡,就是好疼好疼啊,反正你不靠武功也捉到魚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你也給我看看,哎呀,好疼的,特別疼……”
溫暖一開始還只是閉著眼睛哼,隨後慢慢就睜開了一隻眼,見謝珏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就叫得更加起勁了。
不叫不行啊,對方武力值太強,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啊,只能靠忽悠了。
“難道是傷口迸裂了?我都不讓你下水了,你怎麼還在岸上瞎弄呢,趕緊回去,我給你上點藥!”
“嗯,好疼的,好疼的……”
溫暖假模假樣地哼著,等看到對方臉上的汙泥,心裡卻早就已經笑開了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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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夕陽欲落,洗乾淨了換了一身新衣服的溫暖在竹屋面前臨時搭出來的爐灶前,認真看著裡頭的魚湯。
天曉得,她到底廢了多大的勁才把竹屋角落裡的大鐵鍋給刷洗的這麼幹淨,又是怎麼在對方的地窖裡頭找到了這些粗鹽,這種被謝珏稱作特別難吃的東西,是他的師父給他留下來的,囑咐他每天都要吃,結果他就真的隔兩天就幹吃一次,還把那視作酷刑。
幹吃粗鹽啊,嘖嘖,慘!
那些野蒜算是溫暖在回來的路上的驚喜大發現,也算是能去腥了。
“好了嗎?好了嗎?能吃了嗎?”
這樣的話,謝珏從溫暖的魚一下鍋就已經不知道問過多少回了。
“再等等……”
溫暖繼續這麼說道。
“怎麼還要再等等,你每次都跟我說再等等……”
“那你到底等不等啊?”
“……等……”
謝珏一臉的委屈,就又咽了咽口水。
好香啊,真的好香啊,太香了,他從沒聞過這麼香的東西了,聞著已經這麼香了,真的吃下去的話……
謝珏一臉的夢幻。
然後等到最後一絲夕陽的餘暉消失不見了之後,溫暖才終於發話說可以開吃了。
頓時,謝珏整個人就開始圍著爐灶與溫暖就開始轉悠了起來。
然後等到溫暖將盛好的魚湯遞到對方手裡的時候,連提醒燙的話都沒說出口,就看見對方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始吃了起來。
才剛嚐了一口,對方就忽然就不動了。
“是不是燙到了?是不是?你快吐出來?要是燙傷了喉嚨就不好了……謝珏……”
她後面的話都還沒說完,她就看著男子的喉嚨滾動了下,嘴裡的東西就被他嚥了下去。
“要不……你以後嫁給我吧?”
嗯,說話很正常,應該沒燙傷喉嚨……
哎,等等?
什麼?
“我會像對師父一樣對你好的……”
不,等等……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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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師父,長這麼大我就從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你說我要她嫁給我好不好?嫁給我,我就可以一直一直吃下去了,我會治好她身上的傷口,她晚上睡著了哭我也會一直一直給她拍,我會對她很好很好的,你說,我可以娶她嗎?
——謝珏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為了一口吃的,就把自己下半輩子搭進去了……
感覺兩個都有些傻萌傻萌的。。。
☆、醫仙是病嬌(五)
“你嫁給我吧……你嫁給我吧……你嫁給我吧……”
早已經吃完了晚飯的溫暖, 此時正面無表情地鋪著床,鋪完了床就開始坐在床邊, 疊起晚上收回來的款項單調的白色衣裳。
而謝珏卻坐在她的身邊跟煩人的蒼蠅一樣一直嗡嗡嗡, 嗡嗡嗡地重複著這樣的一句話。
若說一開始溫暖還會臉紅耳赤地跟他仔細說明情況,並詫異對方為什麼會有這樣令人害羞的想法的話, 聽完了謝珏的解釋, 現在已經心頭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波瀾了, 連帶著面上也跟著好似老僧入定了一樣,連表情都沒有絲毫的變化了。
是的,任由任何一個女人聽說一個男人跟你求婚就是為了以後能一直吃到好吃的飯菜,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別的理由, 要是不會了,那麼就對他失去了所存在的價值了, 相信你也會是這樣的反應的。
偏偏一旁的謝珏卻是持之以恆的很, 完全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
可令人心酸的是,這隻能說明好吃的東西對他來說到底是有多麼重要, 而並不說明溫暖對他有多麼重要。
溫暖一時間竟然又不知道該心疼的對方還是該心疼自己了。
恍恍惚惚間,溫暖竟然想到, 怎麼原劇情當中的宋皎皎就不知道用吃的誘惑謝珏呢?不然哪裡還會有後面那麼多破事,你說你使什麼撩男十八法,裝什麼綠茶婊, 白蓮花啊,要是早知道這謝珏這麼好騙,乾脆就勾個十個八個御廚, 將自己教成天下第一大廚,到時候別說想跟謝珏在一起了,就是讓他給你當牛做馬……
溫暖回想著謝珏的這種架勢,只覺得怕是都很有可能。
而剛想到這裡,她就已經起身將疊好的衣服放進了衣櫃裡頭,同時人也不自覺地上了床了。
誰曾想這邊她才剛上了床,抬眼就看見了謝珏已經自動開始脫起衣裳的動作來,一瞬間,整個人頓時就從剛剛那股子恍惚的狀態之中清醒了過來,隨後立馬就尖著聲音開始大叫了起來,同時雙手更忙不迭捂住了自己的雙眼。
“你幹什麼!你幹什麼!說的好好的,你幹嘛脫衣服,你為什麼脫衣服啊啊!!”
溫暖的臉一下就紅了,再聯想起剛剛謝珏不住叫她嫁給他的那種架勢,腦中頓時就開始不純潔起來了,難道……難道這人……是想要……霸王硬上弓?
不,等等,明明之前她脫光了站在對方的面前,他都沒什麼反應的,怎麼現在突然……
但是,她確實也算是為了他來的,兩個人就算是發生什麼也是應該的,但……對方真的知道具體怎麼做嗎?難不成還要她手把手地教他……
想到某種不和諧畫面的溫暖的臉瞬間就更紅了。
“睡覺啊。”
謝珏一臉的理所當然,“都這麼晚了,你也不聽我說話,也不答應我嫁給我,躺下來就要睡覺了,我當然也只能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