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望您能寬限兩天。”
“寬限?我問你,現在,你是以什麼身份和我說話?”漆尊停止了敲擊著桌面的手指,站起身來,完全以俯視的姿態注視著漆惻。
漆惻一愣,這才察覺自己的冒失。“漆惻只是想承擔作為家主的責任,化解這場危機——”
“既然是作為家主,那麼,我說了,祠堂跪省3日。”
漆惻搖頭,他知道自己根本等不了3天,“父親,漆惻求您。”
漆尊眼中帶著詫異,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他記得,漆惻從來就沒有對自己說過“求”這個字。
只是,“家主不聽勸誡,藤杖50以示警醒。饒,帶家主下去。”漆尊從來不是會被說動的人,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兒子。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久等。感覺自己寫了一章的流水賬。
☆、chapter28. Ⅱ
饒從戒堂監刑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走在長長的幽暗的廊道里,唯有書房的燈光從門縫中洩漏出來,詔示著裡面的人兒因著煩惱還未入眠。
“主子。”
饒端著管家準備的茶點走到男人身邊,又將事先備好的大衣披到男人肩上。
漆尊只抬了抬眼,接過微燙的茶杯喝了一口濃茶。“惻兒睡下了?”
高大的男子淺淺地笑,“是。”
漆尊一頓,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笑什麼。”
饒淡笑著走到自家主子身後,用他早已洗淨捂熱的雙手輕輕揉著按摩漆尊的頭上的穴位。“饒笑,主子心口不一。”
漆尊放下手中檔案,整個人向後仰了仰放鬆地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不予置評。
“您是沒看到弗小子當時的表情。”高大男子臉上的笑意更加深了。
“怎麼勸的惻兒?”漆尊依舊閉著眼,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
饒的手不停,“饒可沒這本事。”
漆尊不說話。
“只是……看來少爺是真的對他上了心了。”
漆尊皺眉,“隱?”
高大男子微微點頭,“饒答應了少爺來向您求情這才願意上了藥睡下的。”
漆尊直起身子示意饒停下,“看樣子50藤杖真是罰少了他。”
饒走到男人身側,語氣中帶著無奈,“主子何必呢。”
漆尊瞪了饒一眼,“你覺得現在告訴他真相他能接受?”
“那也不用為了隱瞞少爺又罰禁足又罰藤杖的,主子真是鐵打的心。”
漆尊無奈,“接下來幾日定是有的忙,我哪還有功夫顧他,倒不如關他起來,免得搗亂。”
隱的頸上被套了皮圈鐵鏈,被人拽著從籠子裡拖出來,臉上恥辱的神情取悅了站在一旁看戲的國王。
“小少爺是想自己爬出去呢,還是被人牽著遛?”
隱被拽得跌坐在地上,臉色因為屈辱而發白。他不迴應國王的問話,咬著牙用手肘將自己撐起來,腳掌踩地的那一剎腳踝處傳來的鑽心刺痛讓隱咬破了嘴唇。
國王饒有興致地看著,直到隱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嘲諷的掌聲在空曠的房間裡響起,國王揮手示意一旁的保鏢樣男子鬆開手中的鐵鏈。“既然小少爺這般要強,那就讓他自己走著出來吧。”說完優雅地轉身下了樓,坐在客廳能看見整個樓梯的位置喝起了茶來。
僅僅是站起來這個動作,隱就出了一身的汗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更別提要用脫了臼的腳來走路了,根本寸步難行。
客廳裡喝著茶的男人面無表情地聽著樓上傳來的不知第幾次人摔倒的聲音,對一旁站著的保鏢道,“時間不等人,去催一下吧。”說著用腳踢了踢茶几旁靠放著的棒球棍和地上捲成圈兒的長鞭。
不多時,樓上就傳來了狠厲的笞打聲和比之前更加頻繁的倒地聲音。
實際上,隱並不是不能反抗,即使他的手腕腳踝都已經脫臼,他也可以用其他關節部位、甚至牙齒撕咬來攻擊。不用藉助其他任何,他自己本身就是致命的武器。
他熟悉人體,更熟悉自己。他了解人類對疼痛普遍的忍耐程度,更瞭解,自己能承受的極限。所以,如果他願意,他甚至可以用不止一種方法接上自己的手腕和腳踝關節。
只是,這一切都有前提。
他有他的驕傲,也有他必須遵循的法則。
從前,他的驕傲在戰場,必須遵守的是傭兵的守則。
如今,他驕傲的是漆惻曾經對他的認可,而必須遵守的則是作為一個“傀”和一個家奴理應遵守的鐵律。
所以,他選擇忍受。
好不容易挪到樓梯口,隱的臉色已經慘白到嚇人的地步,嘴唇也被咬爛,幾乎鮮血淋漓。
腳踝處肉眼可見的變形和腫脹詔示著他此時正遭受著的磨難,只是被褲腿所遮擋,外人根本不能看到。
“嘭!”的一聲,棒球棍重重地砸在隱的背上,本就站不穩的少年一下子因為巨大的力道摔在地上,好巧不巧倒在了樓梯邊緣,又因為手腕關節脫位不能用力不能支撐,整個人硬生生從樓梯上滾落了下去。
一連串撞擊聲響天動地,就連之前用棒球棒打了隱的那個男子都嚇得瞪大了眼睛,就怕人摔壞摔死了自己會被國王一氣之下滅了口。
樓梯臺階是大理石材質,一個不小心就會磕傷。隱在滾落的瞬間便用盡全力抬起手臂護住了自己的腦袋,蜷著身子防止磕到肋骨和膝蓋。
國王睨了一眼那個用棒球棒打隱的男子,站起來走到隱身邊,抬腳踢了踢。
隱忍著渾身的疼痛、腦袋的暈眩、以及手腳處更加劇烈刺骨的痛楚艱難地用手肘撐起身子,淡淡地看了一眼國王。
“知道嗎,從前我有多羨慕你們兄弟倆?可現在,看到這樣狼狽的你,我只覺得痛快!”國王突然吼了起來,隱能看見他通紅的眼眶。
他用手掐著隱的下顎將他的頭抬起來,語氣惡狠狠的,“十年了,我沒有一天不在想,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們也嚐嚐這滋味!”
男人眼中分明的悲哀讓隱的心有一剎那的觸動,他微微垂下眸子,“如果折【磨】我能讓你覺得解脫,那麼——”
“你懂什麼?”國王一巴掌狠狠扇到隱臉上,他的眼睛猩紅,“我要的是整個漆家,我要所有漆家人給我的家人陪葬!”男人邪笑著,彷彿著了魘,“——其中當然也包括你。你可是漆老爺子最寶貝的孫子、漆惻最疼愛的弟弟呢。”
男人的話似乎戳中了什麼開關,少年在瞬間瞪大了眼,他覺得自己的腦袋暈眩得更加厲害了,耳邊全是嗡嗡的耳鳴聲。
“你就是隱,你叫漆隱,漆家的小少爺,就是你!”國王抓著隱的雙肩拼命搖晃著,“你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