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牛肉麵，綴在隊伍最後的劉玄舒，來了精神：“竟然有牛肉麵。”

劉玄琪沒好氣地看著一聽有吃的就來勁的劉玄舒：“五姐，***的聚集區有牛肉麵，這也值得驚訝嗎？”

“老六，農耕區的漢族，很少殺牛的。”

劉玄心拍了拍劉玄琪的肩膀，然後好奇地問海娜：“嫂子，這裡的***婦女，為什麼很少帶面紗？”

海娜笑著解釋道：“這邊跟信仰密宗佛教的藏區捱得很近，又是多民族聚集區，所以剛來這裡時，玄忠就從外國接回了《古蘭經》的原本，《古蘭經》的原旨教義所提倡的，其實是跟基督教、佛教還有道教所提倡的，沒有本質的區別的。”

說著，海娜拿起了街邊上的一件手工藝品，接著解釋：“加上這幾年，這邊興起的棉紡織業，招收了大量的女工，有錢腰桿就硬起來了；再差一點，像是這樣，做一些手工藝品，或者是賣小吃，一年可以剩下不少錢的。”

劉玄舒皺起了眉頭：“可我記得北平那邊的手工藝品，一直都不是很值錢的？”

劉玄心嘆了口氣：“因為他們沒有堅定的信仰，沒有互相忍讓的自覺，東西多了，就不值錢了。”

海娜驚訝地看了一眼劉玄心，然後點了點頭：“這裡的***買家用裝飾用的東西時，首先考慮的是***，這裡的漢人，很少有能插進去的。西北這邊的漢族移民，都是受了災才來到這裡的，多多少少受到過***的照顧，也懂得感恩。而且，漢民現在大都集中在南疆鐵路線上，那裡的機會，不比這裡少。”

走了一小會兒，不遠處麵館的實木燙金的匾額出現在眾女的面前。

“呀，人真多！”

剛進店，寧曉夢就能感覺到店裡的紅火，幾乎是“無立錐之地”。

沒多久，一個小夥計過來，將眾女領到了店裡的一間單間裡。

坐下沒多久，店裡的夥計就端著幾盤小冷盤過來。

看著桌子上的冷盤，劉玄英眼珠子一轉，跟劉玄凌賣起了關子：“大姐，猜一下，為什麼咱們不用排隊？”

劉玄凌瞥了劉玄英一眼：“老四，這還用猜？匾額上是老爹的筆跡，桌上的冷盤，也是咱們家的做法，只不過稍微簡化了一下。”

劉玄英受到一記重擊，蔫了。

劉玄琪又補了一刀：“四姐，你這是送人頭啊！問也問一些有難度的，比如，他們家老闆的廚藝水平，能不能跟你比之類的。”

“老六，我跟你沒完！”

劉玄英咬牙切齒，廚藝一直是她的痛楚，劉玄琪又一次揭了她的傷疤，她準備還以顏色。

劉玄英嘆了口氣，一臉“歉意”地盯著劉玄琪：“老六，開春我有幾個大型的火炮專案要做，你那些抗生素工業化專案，要是著急的話，你先去找別人吧！”

六月債，還得快。

劉玄琪懵了，雖然自家四姐不會真的把專案給推了，可到時候會付出不小的代價。

不行，我得掙扎一下，劉玄琪頓時變了臉色，可憐兮兮地看著劉玄英：“四姐，咱們可是親姐妹，你得拉姐妹一把呀，對了，為了給您賠罪，我碗裡的肉給你還不成嗎，四姐……”

說著，劉玄琪開始眨巴眼，希望能擠下滴眼淚來。

劉玄英還就吃劉玄琪這一套，心一軟，鬆了口：“行了，專案我幫你做，肉，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怎麼感覺吃了你碗裡的肉，就成了十惡不赦的惡人呢！”

劉玄琪立馬變了顏色，走到劉玄英跟前，摟住脖子：“四姐，還是你疼我！”

“咳……”

“咳……”

“哎，某些人，真是忘恩負義啊！”

“對啊！”

“大姐，”劉玄心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帶頭的劉玄凌，“您就別跟著了起鬨行嗎，嫂子和弟妹們可都在呢！”

鎮住了一大波醋罈子，劉玄心看了看劉玄琪，將心裡咋了很久的疑問拋了出來：“老六，你這邊的抗生素專案，進行到哪一步了？”

劉玄琪想了想，扳著手指頭清點道：“青黴素已經大批次生產了，多環類抗生素已經進入臨床階段，很快可以量產，現在正在解決抗生素的抗藥性問題。”

“抗藥性？”劉玄心和劉玄舒愣住了。

見到自家姐姐的表情，劉玄琪有些無語：“二位姐姐，剛量產的時候，我發了一份電報，上面要求你們控制劑量，你們不會沒當會事吧？”

“怎麼可能！”劉玄舒搖了搖頭，表示沒有那回事。

劉玄琪嘆了口氣：“當初量產的時候，老爹就說過，抗生素是以毒攻毒，會有副作用，於是我就進行了大量的藥理實驗，確定了一組合適的劑量範圍，也就是發給你們的那個。”

聽見談論藥品，張元芝有些好奇，插了一句嘴：“玄琪，你們這邊能生產磺胺嗎？”

劉玄琪驚訝地看著張元芝，“弟妹，你也是醫生？”

張元芝苦笑著點點頭：“勉強算是，曉夢也是。”

聽見張元芝說自己也是醫生，寧曉夢不停地搖頭：“我是半路出家的，算不得的。”

“哦。”

劉玄琪點點頭，笑著看了看張元芝：“磺胺類的藥品，產量不少，不過，智寧沒跟你說嗎？”

張元芝一愣：“說什麼？”

劉玄琪看了一眼張元芝，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玄仁和智寧身上帶著相當數量的急救用藥品。”

張元芝點了點頭，輕輕地嘆了口氣，神情黯然地開口道：“他們身上的藥品，在過烏江的時候就已經用完了。”

司徒晴芳見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有些好奇，揪了揪身邊劉玄凌的袖子：“玄凌，怎麼回事？”

劉玄凌嘆了口氣：“華共紅軍突破湘江防線的時候，傷亡過半，將近兩萬多人犧牲。”

“啊……”

司徒晴芳捂住了嘴巴……

就在這時，包間的門被敲響了。

海娜看了看四周，見大家都是紅著眼，表情嚴肅，悄悄地問了一句：“先吃飯，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