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二受了雲霓的白眼,於是朝著堂屋裡嚷嚷。
很快,又有三個男子從堂屋裡走出來,跟在尚老二身後向著村子裡走去。
劉鯤躲在一旁看的真切,這些人,每人肩上都挎著AK47!
還在院子裡忙著的泰山從馬背上卸下來一個大包裹,開啟包裹,裡面居然是各種武器彈藥。
他逐一檢查了一遍,衝著堂屋裡就吆喝:“鬼哥,傢伙什兒都好著呢!”
他的話音落地,劉鯤看見堂屋裡走出兩人,一人正是之前和他交過手的九叔身邊兩位貼身保鏢之一的阿鬼,另一位則是沙紅對其恨之入骨的相族天師!
“嗯,等會兒他們幾個回來,每人多發一個彈夾,另外再發兩枚手雷,根據九叔給的地圖,前面不遠也就是恐怖魔谷了,很可能遭遇劉鯤那幫人,到時候只要見到了他們就給我往死裡打!”
鬼哥站在堂屋門前的臺階上對泰山道。
“破了士族人的‘冥歡蟲’陣,過了‘五陰林’而且還越過了士族人設定的那麼多暗藏的機關,看來那個叫做劉鯤的小子真的不是很簡單!”
天師就站在鬼哥身邊,聲音低沉的說道。看樣子,鬼哥對他也有幾分恭敬。
劉鯤心中兀自一驚:相族的天師,怎麼好像對士族的一切都這麼瞭解?
他的心中還沒想出個頭緒,就聽天師又道:“村口那個連環翻板陷阱,我檢視過了,應該
是這兩天有人觸動過後落入進去,如果我猜測的不錯的話,就一定會是劉鯤他們那幫人!可奇怪的是,連環翻板陷阱一旦落入,很難有生還的可能,他們是怎麼化險為夷的呢?”
“不是,天師,你整天琢磨這個琢磨那個的,你累不累呀?”鬼哥側臉看著天師:“就算那些人生還了又怎樣?在我眼裡,他們早就已經是死人了!九叔說過,只要遇見,就讓他們在這條通往恐怖魔谷的路上成為秦武王的殉葬!咱們這麼多人,這麼好的武器,一個劉鯤有什麼好琢磨的?”
劉鯤心中猛地動了一下——看來,事情和他預料的差不多,九叔已經對手下下了殺了他們一夥人的命令。
他的心中不由躍出藍媚的樣子,不知道,在河西市裡,藍媚和徐奎能不能經受的住九叔的報復!
只可惜,現在他身處在這山野之中,恐怖魔谷裡的秘密不解開,即便是心中無比牽掛藍媚,卻也無法回到河西。
對面院子裡,天師瞅了一眼鬼哥,眼神裡充滿輕視:“阿鬼,你永遠只能是一個保鏢而不可能成為九叔那樣的角色。知道為什麼嘛?”
阿鬼不解,脫口而出:“為什麼?”
天師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因為你只知道武力解決問題,而不知道這世界上最厲害的打垮對手的方法並不是武力,而是智慧!”
“智慧?”
“對!智慧!你不會懂得!”天師搖了搖頭:“別小看了劉鯤,他既然能讓藍媚擺脫九叔的控制,而且還揭開了鬼村的秘密,逼走了我,又解決了這麼多的兇險,一直行進到了恐怖魔谷附近,這說明他是有一定的能力的!我猜測,如果順利的話,他現在已經到了恐怖魔谷!”
“這就是你說的智慧?嘁!”阿鬼和那七一樣,喜歡錶示不服:“這些又有什麼用?即便劉鯤他們到了恐怖魔谷,最後結果還不是一樣,會死在咱們手中!?”
“呵呵呵……”天師搖了搖頭,發出一陣笑聲:“別把事情想得那麼簡單,阿鬼,我提醒你,一定不能輕敵,否則,很有可能咱們會喪生在對手的手段下!這一路走來,要不是劉鯤他們在前面為咱們肅清了危險,恐怕咱們能不能完整的走到這兒都是個未知!”
阿鬼一臉不屑,但看起來並不想再和天師爭辯,於是道:“好熱!這外邊的太陽太厲害,天師,咱們還是回屋涼快涼快,等著雲霓弄好了飯菜開飯吧!”
話說完,也不管天師是否應答,轉身徑直向著堂屋走去。
天師又自己搖了搖頭,這才轉身去了堂屋。
劉鯤透過院牆的縫隙看的真切,在對面院子裡清理裝備的泰山,在將那些裝備都從馬背上卸下來堆放在牆角之後也進了堂屋。
那個劉鯤等人早上還待過的院子,此刻靜悄悄的,只有烈日照曬在地面上,蒸騰起氤氳的熱氣。
劉鯤活動了一下手腳,心中暗自慶幸,幸虧他們幾個人早上走的早,要是再耽擱半天,就會和阿鬼等人遭遇。
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現在不得而知,但最起碼他身邊這些人不會像現在這樣毫髮無損。
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出秦村最後那位老人撰寫的東西,看看其中有沒有渡過那條野河的辦法,儘快渡過河去,倒是又能拖延些和阿鬼等人接觸的時間。
劉鯤像
是一隻等待獵物的獵豹,蟄伏在院子裡,等待時機。
這期間,從堂屋裡又走出來兩個陌生的面孔,一個是精壯的漢子,另一個則是個五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從他們彼此的稱呼上劉鯤知道了老者叫做楔子而年輕的精壯漢子叫做小河南。
劉鯤在心裡默默算了一下,差不多,阿鬼這支隊伍一共是十個人,而且看樣子,除了天師和雲霓之外,每一個人都訓練有素,整個隊伍的戰鬥力,比劉鯤等人要強了許多。
這讓劉鯤心中更擔憂起來。
差不多二十幾分鍾後,到村子裡去找吃食的尚老二等人回來,空著手走進了院子。
“乃乃的,整個村子全部轉了個遍,除了些破舊的傢俱,每一套房子裡都好久沒人住過的樣子,更別提什麼吃的東西了!”
尚老二領頭,一進院子就嚷嚷開了。
好在那個院子裡有一口水井,他拎著水桶就扔進井中,提溜了大半桶涼爽的井水上來,幾人搶著喝了,各自用涼水潑了臉。
“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呢?”天師走出堂屋,站在臺階上問尚老二。
“毛的異常!整個村子就像是經歷了世界末日,連個活的東西都沒有,哪裡來的什麼異常?呃,如果硬是要說有的話,那就是我們幾個走在村子西邊兒的時候,聽見幾聲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的叫聲,叫的很大,怎麼,天師你們沒聽見嗎?”
尚老二一邊說一邊向著天師走過去。
天師搖頭,追問:“不知道什麼玩意兒的叫聲?那它是怎麼叫的呢?”
“怎麼叫的?就是那樣吼叫,吼吼的那種……”
尚老二的身後,被喚作是順子的一個漢子作了回答。
“你確定是‘吼吼’的再叫?”天師的面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
“是的是的是的!”另外一個叫做老廣的,嘴裡操著廣西廣州一帶的南方口音道。
“糟了,難道這裡竟然有……”
天師一臉倉皇,嘴裡的話還沒說完,卻見雲霓從廚屋裡出來,嘴裡叫嚷著:“熱死我了熱死本美女了!哼,你們幾個倒是清閒,一個個的站在那兒閒聊。飯做好了,快幫本姑奶奶到廚房裡把飯菜端出來!”
原本正準備進到堂屋裡去的尚老二等人一聽見雲霓的聲音,立馬蝶戀花一般扭頭,嘻嘻哈哈的笑著進了廚房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