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準岳父?人家可是說了不到副處級是不准我們的婚事,副處級啊,天殺的,猴年馬月才能辦到,我好命苦啊。”於真瞪著眼珠子又抓酒杯。
“岳父不同意,不還是有馮玉琢嗎?你和她偷偷摸摸把婚事辦了,馮部.長還能不認你這個女婿?”
“姥姥,提起來我就生氣,我這算談戀愛?小手都沒拉過幾回,更別說親親了,媽那個巴子的,我這算談戀愛?不行,我要散夥,我要分手,這個女朋友我不要了,你們誰願意要誰要。”於真直著脖子喊。
“你不要我可要了,我還沒老婆呢。”胡海瑞嘿嘿笑。
於真就和他急,倆酒鬼快喝到桌子底下去了。秦舞陽不理他們,向程楊道:“現在怎麼樣?”
“一般,要不你把我調到苦水鄉去鍍鍍金。”程楊悵然道。
“我也去。”於真胡海瑞聽到了一起說:“我們要鍍金,我們要升官。”
“那你們來武裝部吧。”秦舞陽說。於真和胡海瑞在那裡說酒話,程楊低頭不語,秦舞陽想問問程楊的私事怎麼樣了,卻又不知如何開口,有些時候朋友再好私事也不可以過分關心,否則,連朋友都沒得做。
秦舞陽在白下現在有了落腳之地,無論是縣委的副.書記還是武裝部.長都可以在縣委大院有一處住宅,不過,今天秦舞陽沒有回自己的常委樓,三個酒鬼都快喝到桌子底下去,自己不能帶著三個酒鬼回去吧,那麼明天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閒話,三個酒鬼扔在慕陽府也怕酒鬼惹事,所以秦舞陽只能留下來看著他們,和服務員配合著將三個五迷三道的酒鬼架進進客房,三人還在吆喝,於真和胡海瑞是沒心沒肺的胡喝,程楊就是心事重重將自己灌多了。
“謝謝你們。”秦舞陽向幫忙的服務員道謝。
“我應該感謝您才是,秦書記。”一個青年恭敬的說:“老想向您道謝,就是沒機會,今天終於可以向您道謝了。”
秦舞陽就疑惑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幫到這個青年,看到秦舞陽有些疑惑,青年就笑:“秦書記,我是錢貴田的兒子錢明。”
原來如此,可笑自己幫了人到現在才知道真人是誰。
“好,老錢後繼有人,努力加油。”秦舞陽拍著錢明肩膀說。
錢明就笑成一朵花:“秦書記您好,我和我妹妹想請秦書記吃頓飯,秦書記能賞臉嗎?”
秦舞陽就道:“這個我可不敢保證,你看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蹦出這麼幾個損友,我先應下了,你定日子我安排時間。”
秦舞陽這樣說錢明就很高興,秦舞陽這樣說那是沒敷衍他,否則乾脆答應事到臨頭再給他們回覆沒時間,自己能說什麼?這位比自己還年輕的年輕人可是一肩擔三職,在小小的白下縣那是巨無霸一枚,所以錢明愉快的答應了。
送走錢明等人,回身關門,屋裡已經是呼嚕連天,秦舞陽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秦舞陽就覺得奇怪,這陣子自己的身體好像發生了許多變化,睡眠少了卻依舊精神飽.滿,酒量越來越大卻不見喝高,飯量也也越來越大,這樣下去自己就得忙著掙飯錢了,還得迴避一下不要常去食堂吃飯,否則就自己這飯量還不得被人當成餓死鬼投胎?
了無睡意的秦舞陽又開始琢磨白天沒想明白的事情沒想完的事情,統戰部.長既然和梁山元結成系外聯盟,上一次的常委擴大會議上統戰部.長支援江河的意見,那就是得到了梁山元的首肯,我們原來早就有仇啊,昨天你咬我一口,今天沒咬還回去已經是給你面子。不過,這樣看來黃書記對白下常委會的控制力也不像傳說中那樣厲害,怪不得當初郭玉璽可以和黃書記分庭抗禮?黃書記一系,江河一系,現在自己跳出來又一派,外加梁山元和統戰部.長的遊離系,白下夠亂,看來想站穩腳跟和江河鬥一場還得和黃書記緊密聯絡。
第一天一大早,秦舞陽來到辦公室就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這是什麼?
秦舞陽拿起來開啟一看,眉頭就一皺,揚聲道:“羅秘書。”
秦舞陽選定的秘書叫羅基,一個二十七歲的大學本科生,自己年紀小,所以秦舞陽也不想用年紀太大的,那樣會顯得自己年紀更小,秦舞陽選中羅基還有一點——羅基有兩年的服兵役經歷,而且還是在大學二年級的時候,這讓秦舞陽對羅基很感興趣,武裝部最不缺退伍軍人,秦舞陽選的司機也是一名退伍軍人,年紀一樣很年輕,希望他們不會讓自己失望。
羅基應聲來,手裡提著墩布,臉色微有些汗跡,能看的出來這個小夥子很認真,希望給秦舞陽留個好印象。
“部.長,你喊我?”
秦舞陽搖搖手中的信:“這個是哪裡來的?”
羅基就道:“今天我來的時候這封信就塞在門縫中,我不敢丟掉,就把它擺在書記的桌子上,下次我一定注意。”
秦舞陽點點頭,沒有說話,羅基不知道這位年輕的部.長什麼意思,只能說:領導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對,還有可能猜的大禍臨頭,下一次見到這些東西我應該怎麼辦?偷眼看了一眼,卻見秦舞陽正低頭看那封信,心就有了底。
正當羅基把桌子擦好,把自己的東西擺放整齊之際,桌上的內部電話響了,邏輯急忙拿起來:“部.長您好?”
“你去問一下於久直,請鄭曉軍喝酒的人找到沒有?”
“是,我這就去。”
羅基心裡就嘀咕:鄭科長這回完蛋了。為了能讓自家兒女入伍參軍進入一個自己喜歡未來好分配工作的軍種,家長請這些武裝部實權人物吃吃飯喝喝酒,消費一下,甚至送幾個紅包很正常,但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知道會什麼下場?看看鄭曉軍就知道了。
於久直聽到羅基的傳話,心裡就撲騰,這位部.長這是要真把鄭曉軍當靶子啊,也怪鄭曉軍自己不提氣,通知你新部.長要開會你喝的大醉,出了事你不是想辦法解決,反而耍脾氣,放誰也不會輕饒了你啊,就看你的副.書記姐夫能不能保你吧,我是保不了你,只怕這件事部.長還會怪罪我,可不能等著部.長再找我,否則我屁.股底下的位子就要不穩。
說了一聲馬上到,拉開抽屜拿起一打資料一路小跑就來到部.長辦公室,看的一路上的員工們那叫一個納悶,什麼時候都優雅邁著方步的於主任怎麼今天不講風度了?
“部.長,請鄭曉軍喝酒的人已經找到了,情況已經基本落實清楚,我正準備先部.長彙報,部.長現在有時間嗎?”於久直微微喘著說,是不是真的需要這樣,只有問於久直自己。
秦舞陽點點頭,看了一眼杯子,發現水杯已經空了,正想去接水,於久直已經手忙眼快的搶先去倒水,這傢伙還真有眼力見,秦舞陽想,但是依舊沒有任何表示,這一點是王強和王寶這兩個仕途老手教的,領導要有領導的範,你和他們一臉的和氣,這些人就會心裡看不起你,尤其你年紀輕,這些老油條們更會不把你放在眼裡,其實你什麼也不用做,就是沉這臉往那一坐,這些人自然心裡就開始嘀咕,自然就會來討好你,記住,這時候千萬不要有什麼表示,至多點點頭就會讓他們感激涕零,仕途中人就要帶著一張面具,喜怒不形於色,這樣才能幹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