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舞陽淡淡道:“你能給我什麼?”
大帝苦喪著臉道:“只要我有的。”
“好。”秦舞陽拍著大帝的臉,一字一頓道,“兩件事,第一,我兄弟被撞的所有費用你承擔。”
大帝猛點頭,跟著就是一愣,失聲道:“是你?”
“想起來了?”秦舞陽抓過了輪轂,沉著臉道,“第二件事,你撞斷我朋友的腿,我要你兩條腿,一條腿是本金,另一條是利息,不過分吧?”
大帝嚇得拼命往後挪,驚恐萬狀道:“誤會,誤會啊。”
“誤會?你他麼指使李晨開車撞我兄弟,還說是誤會?”
大帝臉都白了,顫抖著嘴上的肥肉道:“陳二東,是陳二東讓我這麼幹的,我就是個小角色,他逼我乾的,我不幹,也會有別人幹,兄弟,哦不,哥,真的,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打電話給陳二東。”
秦舞陽的臉色不由一變,一把薅住了大帝的頭髮:“你沒有騙我?”
“我要是騙你,讓我死.全家。”大帝連忙發誓,現在他只想保住自已的兩條腿,剛剛秦舞陽已經把他的膽給嚇破了。
“好,你現在讓他來,理由你自已編,我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他必須來。只要他來,你的腿就保住了。”秦舞陽一扭頭,厲吼道,“誰他麼再叫一聲,我把他嘴砸爛!”
身後的叫痛聲立馬變成了低低的嗚咽聲,當初欺負人有多狠,現在就有多慘。
大帝慘兮兮地看著秦舞陽:“他混的比我好,可能不會來。”
秦舞陽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當即道:“那行,你問他在哪裡。”
大帝想了想,撥通了陳二東的號碼,換了一副笑臉:“東哥,你交待我的事辦完了,人沒死,不過斷了一條腿。”
“知道了。”電話那頭似乎有麻將的聲音。
大帝連忙跟著道:“東哥,現在人正在醫院,我準備等下去醫院再弄他,但我這邊幹這個活的人手不夠,你看能不能支援我一下?”
陳二東當場罵了起來:“我艹尼瑪,這個時候去弄人,這不找死嗎?”
“管不了了,東西交待的事情必須有始有終,那我一個人去幹。”
“我艹,大帝,你腦子壞了吧?行,你在哪兒呢,在原地等著,我現在就過去。”
掛了電話,大帝可憐兮兮地看著秦舞陽,怯怯地說:“哥,你看行不?”
秦舞陽點了點頭:“你看陳二東會不會來?”
“他怕我給他攤上事,哪怕他本人不來,也會叫人過來。”
“看你這腦子也算夠用,怎麼就亂得罪不該得罪的人呢?”秦舞陽拍了拍大帝的肩膀說,“以後不會再找李晨的麻煩吧?”
大帝觸電似的彈了一下,把頭搖得跟個撥郎鼓似的:“不,不會,哪敢啊。”
“那就好,我告訴你,你最好祝福李晨父女倆以後一直好好的,但凡他們有個麻煩,我都找你,除非你躲地縫裡去,明白嗎?”
大帝臉色難看道:“好,好。”
秦舞陽摸出煙來,派了一根給大帝,自己也點了一根,坐在輪轂上邊抽邊等,大帝眨巴著眼睛,心裡頭是七上八下,又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過得了眼前這一關,以後陳二東那一關又怎麼過?
不到半個小時,一個急剎車的聲音在修理廠門口響過,然後就見陳二東帶著幾個人闖了進來,一進來就叫道:“大帝,我來了。”
大帝坐在地上弱弱地道:“我在這兒呢。”
“我艹,你坐這兒幹嘛,地上涼快?”陳二東還不知道危險就在他身後。
秦舞陽就站在修理廠門後的牆邊陰影裡,這時候站了出來,冷冰冰.地冒出一句:“陳二東,咱們見面了。”
陳二東嚇的一激靈,猛地一扭頭,就看到秦舞陽雙手環著胸向自己走了過來。
“大帝,我艹尼瑪,老子回頭再跟你算賬。”陳二東是冷不丁才被嚇了一跳,牛逼的打架王小敖斷了條腿,至於秦舞陽他倒不怵,反正今晚已經撕破了臉,那就真刀真槍地碰一回吧。
“弄他!”陳二東扯著嗓子吼了一聲,亢.奮讓他的喉嚨都破了音。
一分鐘,秦舞陽只用了一分鐘,陳二東帶來的幾個人就已經倒下,橫七豎八地躺著,而陳二東本人則是被秦舞陽帶離了修理廠。
夜尚未深,但天早已黑了,縣城的熱鬧也僅限於那幾個有限的地方,而這兒是工業園區的一個爛尾樓,雖然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光線幾乎可以用沒有來形容。
秦舞陽停下車,提著陳二東下了車,陳二東眼睛被蒙,嘴巴被堵,雙手也被反綁著,嘴裡唔唔地發著聲音。
“別急,一會給你說話的機會。”秦舞陽抓著陳二東的手,一口氣上到了五樓。
陳二東氣喘吁吁,死活都不肯再走了。秦舞陽也沒勉強他,將他拉到邊上,扯下了他眼睛和嘴巴上的布條。
陳二東左右看了一眼,烏漆麻黑的,不過這小子倒是塊硬骨頭,冷笑著道:“秦舞陽,你把我帶這兒幹嘛?你他麼的還敢弄死我不成?”
秦舞陽沒理他,拿出胳肢窩夾著的一瓶56度的紅星二鍋頭,擰開了蓋子,淡淡道:“這兒挺涼快,必須要喝點酒。”
陳二東不知道秦舞陽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大叫道:“有種你就跟我單挑!”
秦舞陽咧嘴一笑:“剛剛不是挑過了嗎?來,喝一口。”
陳二東被強灌了兩口酒,嗆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連著咳嗽了一陣子,才喘.息著道:“你他麼到底想幹嘛?”
秦舞陽淡淡道:“我這個人向來喜歡先禮後兵,所以先讓你喝點酒,現在談正事。你指使大帝,意圖謀殺小敖,這事你認不認?”
陳二東呸地吐了一口吐沫:“你他麼別給我潑髒水。”
“大帝已經認了,打電話給你的時候我就在場,開的是擴音,也錄了音,你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那還愣著幹嘛,報警啊。”陳二東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樣,很是渾不吝地抖著一條腿說,“我看警.察信不信,大帝這個王八蛋就是條瘋狂,亂咬人。”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秦舞陽又把酒瓶子遞到了陳二東的嘴邊。
陳二東又被強迫著灌下去一兩多,酒就下去了半斤。
秦舞陽接著道:“現在咱們再談談你打死黃明的事情吧。”
“神經病。”陳二東不屑地罵了一句,心跳卻有些加快了。
秦舞陽笑了笑:“你還不認是吧?”
“不是我乾的,我認什麼?”
“你以為換掉醫院的監控硬碟就行了?”
陳二東猛地閉上了嘴,這事齊四江到底是怎麼操作的他並不清楚,他記得當時醫院門口並沒有人,最大的麻煩就是醫院的監控,齊四江說監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所以陳二東才敢大搖大擺地出現。
見陳二東忽然沉默,秦舞陽的心裡有了底,跟著道:“陳二東,醫院裡並不是只有一個監控,你們是怎麼把黃明從醫院裡拉出來的,都被拍了個清清楚楚。”
陳二東忽然笑了:“想詐我?門都沒有,什麼證據都有,你交給警方直接抓我就好了。”
“陳二東,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根本就沒打算走警方的路線啊。”秦舞陽淡然一笑,“我知道,像你們這樣的行為,就是抓到了,也判不了死刑,僅僅是坐牢,又怎麼能賠得了黃家一家三口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