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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剛一天,溫順就發現鎮學裡不僅講課的先生脾氣好,同窗們也不錯,他找不到飯堂,有人熱情地幫他打飯,他鋪不好被子,更有人代勞。
尤其是接下來的課程,哪怕他再怎麼不懂裝懂,又或者撐不住打個盹,先生們從來不會像謝夫子那樣用戒尺打他的手心罰他把某個字寫幾百遍或者是讓他頂著書去外頭扎馬步。
總而言之就一句話,塾師友善同窗好。
誰見了他,臉上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樣。
溫順一向虎慣了,接觸的都是些真性情的人,何曾見過這種走到哪都是笑臉的陣勢?
他莫名瘮得慌。
十日後,鎮學旬考。
聽了十日天書的溫順攥著毛筆,盯著考卷直冒汗。
這考卷上寫的啥?
他一個字都看不懂,怎麼答題?
溫順瞥了眼左右兩邊的同窗,見同窗們一個賽一個地胸有成竹,研好墨提筆就開寫。
只剩他像個找不到路回家的熊瞎子,急得原地打轉。
他想交白卷來著,可是瞅瞅周圍那麼多勤奮好學的人,又覺得沒臉,只好將腦子裡的東西扒拉了一番,費了好大勁才想起來之前在謝傢俬塾,謝夫子讓他把某幾個字抄上百遍。
他定定神,提筆就把謝夫子教的字兒整整齊齊地各寫了五十遍交上去。
走出考場的時候,溫順後背都還是溼的,同窗跟他打招呼他也沒敢應,一股腦地往學舍跑,進去就把自個兒捂在被子裡,睡了半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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