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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文成在半路,就給紅姨支走,僅剩下尉和玉一人。
他抬腳,徑直步入了小亭之間。
舊式月白衫,鵝黃小緞旗袍,他沒什麼感情掃過去,倒是挺般配。
尉和玉落座,桀驁笑開:“沈老闆這是給我下馬威呢?”
沈嘉實彷彿現下回神,回說:“哪能,這不是讓蕭玉給尉提督泡茶嗎?可能是專心了點,沒注意。”
這種話,哄鬼還行。
擺明是故意當做沒給尉和玉聽見。
逢蕭玉心下腹誹,兩指捧著青瓷邊緣,淺淺茶麵波動搖曳,像極前幾夜女人溫柔繾綣的身段。
食髓知味的,尉和玉沉下眼。
逢蕭玉表面恭敬,暗地卻裸露出一截脖頸,纖細嫩白,往下,是穠麗紅豔的吻痕,和一根極細的鏈子。
她溫馴道:“尉提督,請喝茶。”
和信箋裡出挑的威脅之意,截然不同,宛若兩個人。
尉和玉覺得挺有意思。
輕輕拂動茶麵,他冷聲詰問:“沈老闆,我有個事情不明白,想問問你。”
沈嘉實溫聲:“尉提督,有話不如直說。”
兩人視線碰撞又對上,心懷鬼胎,暗潮洶湧,皆在這一刻九曲連綿。
逢蕭玉眼觀鼻觀,俯小作微,一瘸一拐地退到角落。
在場的兩個男人都沒有放過她的打算,青青嫋煙,蓮蓬微動,瀰漫在空氣裡的是博弈殺機。
尉和玉視線繞過沈嘉實,朝逢蕭玉看過,打量了個遍。
“正所謂‘不告而取謂之竊’,沈老闆對海上月的教養就這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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