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懷嘆了口氣，他多少也猜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光看王五剛才見到自己那表情就明白了，不過魏老三這憨貨雖然渾身上下全是臭毛病，但忠心是沒話說的，累死累活靖難快一年了官職都沒升半分也沒見他有怨言，還是跟著自己天南地北地跑，自己在濟南出了事，他遷怒到王五身上也情有可原。

三個多月了……濟南城前主官大人下落不明，他覺得主官大人不會進濟南城，就在城外的人流裡尋覓著，結果直到城頭開始射箭，他也沒找到主官大人的身影，就算他回到了這個小縣城的前哨站，也還是沒看到主官大人回來。

一想到這兒王五就又羞又愧，他本是陳平的兵，但他也是跟著顧懷進草原打過仗的，南下之前陳平交代了很多，說主官大人平日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但身為親衛就要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他陳平當初也在主官大人身邊做過親衛，所以讓王五不要覺得這是什麼委屈的事情……要是陳平知道了濟南發生的這些事情，他王五還有什麼臉回北平？

都是當兵的，難道還要主官來幫忙出頭？那未免也太不像樣了，王五搖了搖頭：“是切磋。”

被一巴掌抽飛出去的王五垂頭喪氣活像是隻捱了打的土狗，灰塵四起中，他撿起了掉落的酒杯，喝光了裡面的殘酒，紅著眼睛站起身子：“我再去找找。”

“說說吧，怎麼回事？”

又是狠狠的一腳直踹臉側，魏老三嘴裡的汙言穢語還是連綿不絕，這黑廝也就在顧懷面前乖巧些，當初在軍中在秘諜司就是個渾人也怕三分的兵痞，可聽他句句提到自己的老孃，王五也有些忍不住了，老實人發起火來可比一般人可怕多了，他一把抓住魏老三的腳將他扯倒在地，翻身騎上去就左右開弓：“你以為我想？我他孃的不想進濟南城？你再提我娘，我今天跟你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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