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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緩月不明所以，轉頭往三點鐘方向看去，穿著一身淺色風衣，眉目溫潤，不是趙栩又是誰。

他怎麼來了？

周緩月剛想低頭躲避，卻不料剛好和他對視，又想找江喬呼救，這個沒良心的，早就跑得無影無蹤。

趙栩倒是很坦蕩，走到她的面前坐下。

“不請我喝一杯嗎？”

這還是分手後，他們倆第一次這麼心平氣和坐在一起，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你找我有事嗎？”周緩月也懶得和他拐彎抹角。

“我要去國外了，來和你道個別。”趙栩眸色溫溫，眼裡閃著懷念，恍若初見那個少年。

“那好，祝你前程似錦。”周緩月如釋重負，清脆的碰杯聲響起，眼神裡除了輕鬆，再沒其他。

趙栩不由有些失望，眼裡的落寞逐漸擴大，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只是這樣？”

“嗯。”

“其實你那幾年，也沒那麼喜歡我，對嗎？”

周緩月嗤笑一聲，像是聽到很好笑的笑話，無奈搖了搖頭，“已經過去了，再來討論這個，沒有意義。”

周緩月還想給他灌輸些什麼人生哲學，手背卻感受到了微燙的透明液體，一滴、兩滴、三滴。

周緩月錯愕，抬頭一看，趙栩眼角泛紅，從前最注重的禮儀體面通通忘卻，眼淚竟然一滴滴從眼角滑落。

他哭了，這樣驕傲的人，竟然哭了。

周緩月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一時有些無措，翻遍全身都沒有找到一張紙，正不知道怎麼辦，趙栩握住她的手腕，帶著濃濃鼻音道：“能不能幫我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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