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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想到來這裡?”
闊別一個多月,左星雲沒有多餘的話語,語氣也稀鬆平常得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向晚不答反問:“那你怎麼會來這裡?”
這裡離海城中心區需要近三個小時的車程,又不是祭奠公日,按理說左星雲不會出現在這裡才對。
“今天,是我奶奶的第七個祭日。”
聞言,向晚微微怔了怔。
按照時間線算起來,應該是在左星雲剛進監獄不久後他奶奶就離世了,從第二年的忌日算起來,到今天,剛好是第七個。
她之所以記得清楚,是因為他是在她十歲生日後離開的,而他又說過,離開向家後,他就進了監獄。
她無法想象,在知道自己奶奶的死訊後,左星雲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度過在監獄裡的那八年的,他一定恨極了她父親吧?
向晚扭頭看了看身後的墓碑,後退了幾步,朝著左星雲深深鞠了一躬:“我替我爸爸,跟你說聲對不起,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那樣做,但錯了就是錯了,他也付出了代價。我曾經救過你,你在木子安綁架我的時候也救過我,你和我,和向家,都扯平了,今後,誰也不欠誰的了。”
說話的時候,她看不見左星雲是什麼表情,只是在抬眼間,瞥見他垂在身側的手握成拳,又無力的鬆開了。
她忍著湧上眼眶的酸澀,直起身看著他:“那棟宅子,是我爸留給我的,別的我什麼都不要,就當我爸補償你那八年的,宅子給我,行嗎?”
左星雲眼底裡交織著複雜難辨的情緒,久久沒有言語。
向晚有些失落,唯恐他不答應:“那棟宅子雖然市值幾個億,但對你來說並不算什麼。可那卻是我和我媽今後的安身之所,算我求你了。”
“不行。”左星雲終於開了口:“除了那棟宅子,別的我都可以不動。”
他的語氣是沒得商量。
向晚很不理解,向家的財產遠超那棟宅子,他怎麼反而棄大抓小?
稍加思索,她想到那是一棟老洋房,市面上流通的類似的洋房極少,價格也只高不低,可以說是有錢也難以買到,更是海城有錢人身份權利的象徵,難不成是因為這個左星雲才不願意給她的麼?
她試圖說服他:“那宅子是我爸留給我的嫁妝,意義非凡,不可以給你!”
“我知道。”左星雲把傘塞進她手裡,走到墓前蹲下身來,伸手拔去周圍剛長出來的雜草:“你可以一直住在那裡,但房子,只能屬於我。”
向晚有些生氣了:“為什麼?!我只要那棟宅子都不行嗎?!”
“沒有為什麼,不行就是不行。”
見他態度這麼強硬,向晚也不想再繼續跟他爭執下去,提起裙襬就要離開。
走了兩步,又覺得氣不過:“我才發現,你這人真冷血!還霸道!一點兒不講情面!”
她只顧著說話,沒注意腳下,不小心踩到階梯的邊緣,腳一歪,整個人朝下倒去。
就在她以為自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一隻手迅速穿過她的腰際,將她輕而易舉的撈了回去。
看著脫手掉落的遮陽傘順著階梯一路滾了好遠,她心有餘悸。
感受到身後傳來的炙熱體溫,她賭氣的想把人推開,可腳踝扭到實在疼得鑽心。
身後傳來左星雲冷清的聲音:“是你說互不相欠,怎麼又怪我不講情面?”<!--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