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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樓?
盈風玉話音落下,全場開始了騷亂。
人群裡已經有人開始怒罵,表情是受到了奇恥大辱的憤慨。
開什麼玩笑。
書樓可以說是玉旨學宮最重要的地方,五座書樓是多少中州青年夢寐以求的求道聖地。
你輕飄飄五場比鬥,就要據為己有,豈不是在白日做夢?
書樓的價值,你盈匈國五百場,甚至五千場,五萬場比鬥都沒有資格染指。
畜生!
誰給你的臉?
這群蠻夷異想天開,全部都是一群畜生。
勝原截他們三個更加瞠目結舌。
書樓啊。
開什麼玩笑。
中州的這群座師一個個腦子全壞了?
或者說,中州的皇帝腦子壞了?
書樓怎麼可以用來打賭比鬥,簡直荒唐至極。
他們來玉旨學宮的其中一個使命,就是儘量多的背誦書樓裡的文章典籍。
當初簽署結盟協約的時候,中州就立下了規矩,不允許外國弟子抄錄,不允許踏足書樓更高的層階。
即便如此,三個國家的君主都內心竊喜。
書樓裡承載的文道,不僅僅是本朝的東西,還有前朝,甚至前朝之前的典籍文史。
泱泱中州,能屹立於最富裕的地方,根本不是靠單純的武力,還有浩瀚的文道傳承。
甚至,文化、文道,才是中州源遠流長的根基所在。
諸國皆憎恨中州。
但諸國皆想取中州皇朝而代之。
誰都不願意被稱之為蠻夷。
雖然諸國國君都自稱為君主,但他們內心自卑,都認為這個國君根本不算正統。
只有坐在中州皇都的皇位上,只有在中州文史典籍中留下名字,才算得上真正的皇帝。
受命於天的皇帝。
這五座書樓,意義非凡。
稱霸中州,並不僅僅是打碎中州皇都的國門,而是讓天下歸心,既壽永昌。
“簡直是玩鬧!”
齊南業咬牙切齒,拳頭都要捏碎了。
他認為中州這群座師都罪該萬死,都是中州的千古罪人。
先不提輸贏。
你拿五座書樓出來賭,就已經十惡不赦。
很久很久以前,古奇國是中州之主,齊南業的祖先,也曾經坐在皇都的龍椅上。
雖然皇朝覆滅,但齊南業一直認為自己皇朝正統,哪怕古奇國三百年內沒有機會取代姜家,他也不願意書樓被如此糟蹋。
“可惜,我本事不夠,否則我也應該去比鬥比鬥!”
高閒路眯著眼,眼裡陰光一閃一閃,看上去躍躍欲試。
“哼!”
勝原截冷笑了一聲。
高閒路這種蠢貨,這輩子沒救了。
你算個什麼東西,別說上院那群牲口,就元岸棋閉著眼都能單手一招捏死你。
他目前最擔心的事情,是玉旨學宮。
盈匈國一群人能堂而皇之的走到這裡,就證明學宮已經沒有了絕對的掌控權。
一旦規鹿山也葬送在盈匈國手裡,那自己還如何去取走山頂的秘寶。
因為和中州結盟的原因,勝谷國和盈匈國之間並不友好。
當然,兩個國家也談不上仇恨,畢竟八竿子打不著,兩國民眾都沒有機會見面。
……
秦近揚眯著眼。
難怪,連古摘宇這種古早級強者都要出來。
出大事了。
哪怕他對玉旨學宮瞭解再少,也明白五座書樓的概念。
書樓裡有大量文明典籍。
除了典籍史書外,書樓也是中州的一個正統符號。
盈匈國這次打過來,看起來是有備而來,並不是簡簡單單的燒殺搶掠。
霸佔正統。
從根基處,掘姜家皇朝的墓。
如果沒有意外,盈匈國的背後肯定是有高人指點。
唉!
秦近揚嘆了口氣。
天下大勢,沉沉浮浮。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沒有任何一個國度會有永恆不朽的國運。
氣運如風,總是在不斷地變化。
歷史上中州這片土地也曾經支離破碎過,那時候,國運就飄到了周邊的蠻夷部落。
縹緲無形,讓人無力。
……
“不是說十場嗎?剩下的五場呢?”
“你們這群蠻夷,還有什麼陰謀詭計?”
突然有道聲音打斷喧囂,義正言辭的朝盈風玉質問道。
“剩下的五場?”
“呵呵呵……除了五座書樓,這玉旨學宮也沒什麼瞧得上的東西。”
“剩下的五場,你們允許你們復仇一次!”
“也就是說,贏過你們一次之後,我等再接受你們挑戰一次……只要你們能贏,還算你們勝。”
盈風玉也不煩躁,甚至很耐心的解釋道。
其實盈匈國的人易怒,性格暴躁,喜怒無常,因為如此,盈匈國以前一直也沒有什麼起色。
但到了這一朝國君盈天海,皇族的性格整體開始平穩,且智慧也和之前幾任國君截然不同。
盈天海的出現,也是盈匈國的轉運之君。
到了盈風玉這一輩,幾個皇子的性格更加沉穩。
面對無禮質問,盈風玉非凡不生氣,甚至喜歡欣賞中州武者暴怒的樣子。
在中州這群人身上,他看到了盈匈國曾經不堪的過往。
這是一種學習,也是一種總結。
“放肆!一派胡言!”
果然,盈風玉話音剛剛落下,有個弟子忍無可忍,直接跑出來就是怒罵。
他被氣的頭疼。
“豈有此理,你們這群蠻夷過於狂妄。”
“先不說賭不賭的事情,即便要賭,也是公平對戰!如今還未比鬥,你們憑什麼就勝券在握?”
又有人站出來喊道。
“大言不慚,也不怕閃斷舌頭!”
“一群蠻夷,永遠改不掉野獸習氣。”
越來越多的中州弟子出來怒罵。
之前他們還不敢站出來,畢竟是新弟子,連山門都沒有正式踏足。
但盈匈國太欺負人。
他們敢罵人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對上院的自信。
退一萬步說,即便真的要比鬥,那中州也根本就不懼你們。
你確實打敗了元岸棋。
但元岸棋並不是皇親國戚,他只是普通學院裡的大師兄。
所有人都清楚,玉旨學宮最強的弟子,都在上院。
新弟子們朝思暮想的三品二洗,上院弟子在入院之前全部完成,有些弟子來之前就是四品。
上院的大師兄是五皇子,如今更是五品武者。
怕你們?
……
“哈哈哈哈!”
盈風玉朗聲一笑,臉上沒有絲毫暴怒表情,反而是一派儒雅。
他笑聲並不算刺耳,但瞬間蓋住了所有喧囂:
“我盈匈國有沒有狂妄,打過便知!”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狂妄,那你們又憑什麼認為我盈匈國會輸?”
“你們中州人,就是在自大!”
“你們不可一世,你們高人一等,可事實上,你們的邊境天天在丟棄城池,你們的皇都都已經被包圍。”
“夜郎自大,井底之蛙,真不知道你們在驕傲什麼。”
盈風玉很失望的搖了搖頭。
攻入中州之前,盈風玉對中州的年輕人其實有些畏懼。
畢竟,自己從小到大被父親嚴苛對待,腦海裡的假想敵就是那龐大的中州。
在父親口中,中州年輕人個個是人中龍鳳,各個都是忠君愛國的康慨悲歌之士,隨便抓一個來盈匈國,都是你們的楷模。
久而久之,盈風玉對中州又是嚮往,又是恐懼。
終於,盈匈國大軍壓近。
失望。
這一路走來,盈風玉心裡只有濃濃的失望。
原來,中州的年輕人也弱不禁風。
原來,中州的年輕人根本沒有骨氣,投降叛逃者大有人在。
甚至,中州這群年輕人禮義廉恥都不懂,爭著搶著賣主求榮,僅僅是為了活命,就可以拋棄所有。
盈風玉願意和這群新弟子廢話,也是對玉旨學宮有些嚮往。
在父皇的口中,能進玉旨學宮的中州青年,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青年才俊。
可惜,盈風玉看到的只有自大。
還有……
弱!
全部都是三品。
就算中州武者要洗鍾,也平平無奇。
失望透頂!
是時候離開了,這群人不值得自己多看一眼。
臨走前,盈風玉又看向元岸棋:“元岸棋,我知道你的潛能不止於此。”
“我在第七區等你,等我打敗姜博燁,你可以打敗我來表忠心……那時候,我肯定會負傷,你有機會乘虛而入。”
“對了,我父皇殺了你爹,你也可以替你爹復仇!”
話音落下,盈風玉一揮手,便領著盈匈國一群人朝第五區走去。
大搖大擺,囂張跋扈,猶如蝗蟲過境。
“座師大人,把這群人抓起來,嚴刑拷問!居然連五皇子都敢褻瀆,簡直罪該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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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盈風玉越走越遠,有個弟子忍無可忍,扯著嗓子朝江武泰那群人喊道。
姜博燁就是五皇子。
其實上院主要是王爺家的世子居多,皇子們還有更多課業,也有專門的強者負責教導,大部分來學宮也就走個過場。
五皇子的親傳師傅,正巧就是江武泰。
這名說話的弟子來之前,就準備好了死死追隨五皇子,所以他故意喊出來,也是想在五皇子心裡博個好感。
……
很多弟子也都詫異的看著他,眼神彷彿在看一個弱智。
秦近揚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個什麼玩意。
玉旨學宮招募弟子,就沒有針對智商的一些考核?
你猜猜,江武泰他們為什麼不抓盈風玉?
但凡能抓,誰願意讓一群小輩耀武揚威。
這句話喊出來,你不是在嘲諷盈匈國,你是在嘲諷這群座師無能啊。
人才。
是個人才。
一時間,都讓人覺得你是盈匈國的奸細。
果然,江武泰一行人各個臉色漆黑,表情極其難看,元景慈記住了這個弟子的臉。
等玉旨學宮渡過這場劫難,先把這傻子逐出師門。
盈風玉身軀停了一下。
他嘴角譏笑一聲:“中州的錦衣玉食太多,把你們都吃傻了嗎?”
“我既然敢來這裡,我會怕你們抓?”
“你可以自己分析分析,你們的座師為什麼不抓我?”
江武泰很認真的看向發問弟子,大有一副認真討教的姿態。
“你……”
這個弟子也意識到了問題,結結巴巴,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
稀里嘩啦!
就在這時候,突然一群凶神惡煞的兵卒衝上來。
為首者是個虎背熊腰的盈匈國將軍。
見到盈風玉之後,將軍單膝跪下,甕聲甕氣道:“殿下,三萬精銳已經圍困玉旨學宮,現在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
咕冬!
人群再次寂靜。
弟子們聰明瞭,並沒有第一時間發問,他們在觀察。
三萬精銳,圍困玉旨學宮。
看這個盈匈國將軍的打扮,不像是虛張聲勢。
最關鍵的事情是,學宮的座師們都沒有開口說話,彷彿早就知道了一切。
氣氛越來越沉重。
有些弟子雙腿顫抖,膝蓋都開始發軟,有些站立不住。
三萬大軍圍困玉旨學宮……
這是……
這是要開戰。
這是要打仗啊。
我來玉旨學宮是鍍金,我還有大好的前程,我不想死在戰場上啊。
恐懼開始蔓延……
……
“呵呵,一群鼠輩!”
“你們不用害怕,我盈匈國三萬精銳原本是要圍困往玉城,但我父皇欠你們玉旨學宮一個人情,為了報恩,父皇決定給往玉城三天時間逃亡。”
“至於學宮弟子,父皇不會殺你們……等十天之後,你們只需要下跪求饒,就可以活命回去。”
盈風玉搖了搖頭。
太失望了。
這群弟子除了沒腦子外,膽魄也一般。
當然,也有不怕死的存在,但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多。
失望過多。
希望中州的五皇子不要讓我失望吧。
……
“咳咳……”
“都準備準備,前往第五區試煉。”
“提醒你們一句,第五區極其兇險,一旦遭遇致命危險,立刻運轉避風陣離開。”
江武泰擺了擺手,便領著座師們繼續上山。
盈匈國圍困學宮,他真的沒有能耐阻止。
當務之急,是這場比鬥。
……
第五區的奪舍蝨,奪舍了一種犬。
犬通人性,有些許智慧,所以很難應對。
每年的這個時候,奪舍犬都知道武者們要來,也知道自己能飽餐一頓。
透過每年的經驗,奪舍犬們也在制定簡單的戰術。
……
轟!
轟轟轟轟!
一個個武者出現在第五區。
奪舍犬們眼珠子綠了。
然而,它們發現事情不對勁。
今年的弟子,怎麼一個個和吃了禁藥一樣。
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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