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不斷後退,那眼神,就好像見到了鬼似的。
那三個混混立刻掉頭就跑,餘夏整個人呆愣在原地,顫抖著說道:“姐,姐夫……你,你別過來!那兩萬塊錢,我儘快,儘快還給你……你不要再過來了!”
我停在了原地,看著她笑了笑說道:“餘夏,那兩萬塊錢算我給你了,我不要了。但是你給我聽著,以後做一個好人,不要再去和那些混混一起混了……你看他們,都被我嚇跑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麼事,你覺得他們會幫你嗎?”
餘夏依舊十分恐懼的看著我,說道:“姐夫,你,你這是咋了?”
“你去你姐家一趟吧,去陪陪她,以後對你姐好點。”
“什麼意思啊!你……不會真的殺人了吧?”
我冷笑了一聲,然後摸出煙點上,轉身便離開了。
人的本性將永遠傾向於貪婪與自私,逃避痛苦,追求快樂,而無任何理由!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被拘留在派出所裡,看著那束冷色系的燈光,我的內心充滿了焦慮,和無助的恐慌。
我很想抽支菸來緩解一下,可是在這裡,連抽菸的自由也丟掉了。
派出所裡,我將我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丨警丨察。
丨警丨察第一時間派出警力去調查了,而我就被關在這小小的審訊室裡,等待著一個結果。
我不知道張毅會不會死,更不知道等待我的是死刑還是無期?
但是不管怎樣,我都坦然接受。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審訊室的門終於被打開了。
一名丨警丨察走了進來,在我面前坐了下來,一臉嚴肅的看著我說道:“調查的結果已經出來了,我們走訪了醫院,瞭解到了傷者目前的情況,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人還在ICU裡。”
我點了點頭,已經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丨警丨察又嘆了口氣,說道:“我說你也是的,這種情況你掌握了證據,直接報警就行了嘛,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做呢?你有考慮過這麼做的後果嗎?”
我慘然一笑,說道:“丨警丨察同志,如果,我說如果你是我……當你看見你的妻子被歹人那樣羞辱,你還能忍住衝動嗎?”
丨警丨察低著頭乾咳了兩聲,又岔開這個話題說道:“現在就看能不能以正當防衛定性了,你那段錄影我看了,就算是屬於正當防衛也是防衛過當,難了。”
我笑了笑,平靜的說道:“沒事,任何結果我都接受。”
“你還笑得出來?”
“因為我痛快啊!報復了仇人,能不痛快嗎?”
丨警丨察看著我,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最後丟下一句“等處理結果吧!”然後就又離開了審訊室。
我從來沒有對自己這麼失望過,我又想起了我的老媽,她要是知道了我現在的境遇,該有多傷心?
一想到這些結果,我因此難以呼吸,就像患上了空間幽閉症。
我用雙手在臉上重重地抹過,試圖讓自己清醒了一些。
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我已經分不清楚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只聽見外面隱約傳來了雨水聲,淅瀝瀝的像是在呼喊著什麼。
我因此看見了自己那一敗塗地的心情,有點兒冷,有點兒絕望……
然後又覺得自己是一塊石頭,既管不了外面發生的事情,也拯救不了被困在裡面的自己。
這是一場徹頭徹尾的悲劇!
渾渾噩噩的,在派出所待了一夜,這一夜我都沒有閤眼,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了很多。
我倒是清醒了不少,可依然不後悔對張毅的報復行為。
哪怕他就算死了,我也不會後悔。
直到第二天上午,丨警丨察才又來打開了審訊室的門,告訴我有人來保我出去了。
我很詫異,我這種情況,就連我自己都已經做好了坐牢的準備了。
竟然還能保釋?
可是當我從審訊室出來時,卻並沒有看見來保釋我的人。
我問丨警丨察保釋我的是誰,丨警丨察告訴我他也不知道。
但是我就是被保釋了,而且是以正當防衛的方式進行保釋的。
於是我又詢問了張毅的情況,丨警丨察告訴我張毅已經被**罪成立,等待他的將會是三年至十年的牢獄之災。
張毅的結果是毫無疑問的,挺痛快的,我只後悔當時沒弄死他。
後來丨警丨察又告訴我,其實我這種情況,就算沒人來保釋也是可以屬於正當防衛的。
正當防衛成立條件中其中一條,明確寫著:
“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綁架以及構成嚴重危害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採取防衛行為,造成不法侵害人死亡以及重傷的,不屬於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其實當時我對張毅施暴時,並沒有想到這些,我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正當防衛。
我只做了一件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我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侵犯餘歡,儘管是餘歡自找苦吃。
只是我還是挺疑惑的,到底是誰來保釋我的?
因為丨警丨察告訴我如果不是有人來保釋我,那麼我就算屬於正當防衛也不可能這麼快能被放出來。
而且丨警丨察還說,保釋我的人是一個權力很大的人,可以說有著隻手遮天的本事。
我很奇怪,到底是誰?
我並不認識這樣一個人,包括我身邊最有錢的徐娜,也不可能認識這樣一號人物。
而這,只能成為一個迷。
從丨警丨察局出來後,一直下著雨終於停了一束從烏雲裡射出來的陽光,讓我的眼睛一陣刺痛。
我低下了頭,那坑坑窪窪的地面,又勾起了我的心情。
我甚至我不知道現在該何去何從……
回家嗎?
我還有家嗎?
我和餘歡的感情,又該何去何從?
離婚,是肯定的。
即便她做的這一切是為了我,可是她不應該這麼做,而且她承認了第一次是她主動的。
所以,她就是出軌了,哪怕是張毅威脅她的。
此刻,我太難受了。
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扼住了我的喉嚨,令我窒息。
直到一輛車停在了我面前,我這才發現車裡坐著的是徐娜,她車上還坐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子。
徐娜見到我,十分驚訝道:“陸哥,你……你怎麼出來的?”
“我被保釋了。”
“誰保釋的?”徐娜依舊很驚訝的看著我。
她開啟車門從車上下來後,又快步向我走了過來,又問道:“你怎麼樣,還好嗎?”
“挺好,你這是幹嘛?”
“我之前來看你,丨警丨察說只能讓律師來,我這不特意找了一個律師來麼,沒想到你就出來了。”徐娜看著車裡的那名穿白襯衫的男子,對我說道。
說完,又她彷彿鬆了口氣似的,說道:“沒事,出來就好出來就好,上車吧。”
我跟著徐娜上了車,她隨即對車裡的那名律師說道:“張律師,謝謝你了,不過現在不用麻煩了。”
張律師看了我一眼,也有些詫異的說道:“按理說就算正當防衛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能保釋出來啊!我才去瞭解了,傷者目前還在醫院,還沒有清醒過來。”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不過剛才丨警丨察和我說清楚了,那個保釋我的人權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