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林靜恆這些年去了哪、怎麼樣。
陸必行緩緩地搓著自己的雙手,想盡量讓手溫暖柔軟起來,心想:“我為什麼不敢問?”
他是慣於捫心自問的,因為他不問,別人也不敢問。小少年會被討人嫌的師長追著詢問心事,可是沒有人敢追著總長問他在想什麼。而根據陸必行的經驗,自己的話,再疼、再撕心裂肺,也得聽。
一個人假如能感覺到自己心裡有話說,卻假裝沒聽見而忽略它,它往往會對此作出報復,譬如讓他鬼迷心竅一樣,幹出一些拿頭髮複製人的事。
可是他此時本能地有些猶豫,兜兜轉轉地躲著十六年這個話題。
陸必行在夢裡的時候,練就了一項本領,因為心知肚明夢裡的人醒來就要消失,所以能像世界末日一樣,單純而無所顧忌地享受他午夜時分短暫的陪伴,喜怒哀樂都像以前一樣,不加掩飾地朝他釋放。
然而“夢想成真”,欣喜若狂之後,他發現自己的這項“特異功能”也消失了,他有很多話說不出來,很多感情無法表達,滿腹的貪嗔痴與愛憎交加的恐懼按下葫蘆浮起瓢,弄得自己左支右絀,十分狼狽,甚至升起了一絲控制不住的毀滅欲。
就在他獨自猶豫的時候,一個杯子遞到他面前,陸必行有些遲鈍地抬起頭。
“剛煮的奶茶,”林靜恆一伸手,五指穿入他溼淋淋的頭髮裡,將他額前垂下來的一縷頭髮拂了上去,手指上的薄繭擦過頭皮,讓陸必行輕輕地戰慄了一下,“嚐嚐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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