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慪得不行時,宮中蕭彥宣召。
我立刻猜到,他必定也聽說給生殉的拓跋頊出現在江水之畔了。
除了我之外,整個大梁,再無人有這樣的膽量和權力,敢趁著齊帝大殮之時,將敵國的皇太弟暗度陳倉。
來到武英殿時,蕭彥正負手立於視窗,迎著悽緊霜風,看一庭初冬零落風光。
我默不作聲走到他跟前,雙膝跪地,低頭請罪。
足足有半盞茶工夫,蕭彥才從窗外收回目光,垂頭嘆道:“阿墨,你可曉得你在做什麼?”
我叩頭道:“父皇,這是阿墨最後一次任性。”
“最後一次?”
“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阿墨心中再也無情,也無從任性了。”我慢慢地答著,“至於這一次,我是錯了,可我不後悔。”
從此往後,連拓跋頊一時心軟丟了江山帶我出青州的情也還了。
相山上的那個少年,將永遠埋入簡陵,埋在山風淡蕩竹林蕭蕭中,再聽不到少男少女天真無邪的笑聲,更沒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稚誓言。
蕭彥伸出手,將我扶了起來,嘆道:“算了,你這孩子啊,到底像朕,不像你的母親。”
我怔了怔。
叫了他那麼久的父皇,我並沒有覺出我和他有什麼相像的地方。只有偶然梳妝時,會依稀覺得面容上相對硬朗的鼻尖,有點武者的驕傲氣勢。
蕭彥含著略嫌黯淡的輕笑,徐徐道:“你麼,和父皇一樣的多情。唉,不像你母親,真正的薄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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