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山上隱約傳來了誰的呼喚,像是輕羅,又像是連翹。
是誰並不重要。
我根本不是她們的娘娘,我根本不是大魏的墨妃;我是惠王蕭寶溶的妹妹,我是大齊的文墨公主。
永遠都是。
懶懶地直起身,我抱了一大捧杜蘅,沿了溪水,慢慢走向人跡罕至的竹林深處。
天很藍,浮雲淡淡,新竹淺綠的細長葉子沙沙舞動著,安靜得如同三月的相山。
再向前走,居然看到了一株老桃,尚有桃花豔媚如笑,張揚著最後的風華。
年年花落,年年花開,花落花開,總還有個冀盼。
而我呢?
靠住老桃,我抱緊杜蘅,無力坐下。
千瓣萬瓣,桃花如雨,總隨流水去。
一對綠頭鴨,被岸上的動靜驚起,咕咕地叫聲,鵝黃的腳掌撥動,遊了幾尺,張開翅膀撲楞楞飛去了,金綠的羽毛在幽暗的軀體上閃著淺淺的明光。
不耀眼,卻在並攜而飛時,自然地散著溫暖和諧的幸福輝芒。
這些野物,大約也比我活得開心吧?
至少,它們有彼此相依相愛,未來,還有一堆同樣可愛的小鴨跟在它們後面快樂的划著水。
而我,我有什麼?
我有拓跋軻無休無止的踐踏,我有拓跋頊無情無義的背叛,我有夜夜事敵卻無說訴諸口的屈辱。
再沒有一點天明醒來的期望,再不能無憂無慮放縱地笑。我以為是我的根的南齊,再也無人盼我回去;即便回去,也不得不嫁給足以做我父親的蕭彥,揹負不該屬於我的屈辱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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