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苻堅前去慕容垂部時,楊定便為他捏把冷汗,假若是慕容垂有了反心,那苻堅不是險得很?
楊定也深知此理,眼見勸慰無效,遂也開始打點行裝,卻意外地發現,他兩手空空而來,想帶走的東西卻不少。
有東邊大嬸幫他做的新鞋,有西邊大叔搬來的一隻大南瓜,村頭小童給他捏的兩個泥人,一個小妹子捎來的半罈老酒,主人家幫醃的兩壇鹹肉……
楊定居然都想帶走!
最後,他抓了兩隻紅薯在手裡,自嘲地苦笑。
“楊定……”碧落猶豫著開口:“你可以……留下。”
她看得出楊定的留戀。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敖遊,反若不繫之舟。時至今日,她自然明白,楊定情願做個無能卻自在的不繫之舟。而這裡,似乎很接近他最本原的追求,是個理想的隱居之地。
如果不發生任何意外,他們會不會就這樣住下去?然後無聲無息地生活,無聲無息地死去,如一株花,一棵草,生過,長過,在無人處鮮亮過,依舊在無人處歸於塵土。
楊定唇角一揚,明亮清晰的弧度:“碧落,我們是一體的,你到哪裡,我便到哪裡。”
碧落一窒。
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什麼叫一體的?
頂多,只能算一起的吧?一起患難過,一起掙扎過,也一起平靜生活過。
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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