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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蘅搖搖頭，溫聲說：“無願可還。”

和尚笑說：“那便是來朝佛的，禮數都一樣。”

翟蘅望向佛，再度搖頭，“不還願，也不為朝佛，只是來尋一故人留下的痕跡。”

“執於一念，受困於一念；一念放下，會自在於心間。”和尚伸手，遞給他一佛珠串，“108顆珠子，消滅塵世煩惱。”

他像是早在此準備給他的。

寺廟有賣這種珠串的，翟蘅拿了錢包，低頭找錢時淡聲說：“怎麼放下？她不存在於我的記憶裡，但連我的身體都會想她。”

和尚壓住他的手，將佛珠一圈圈纏繞在他手上，淡淡檀香，證明這珠子不俗。

“那姑娘為你求了佛，如今願以達成，還不還願在人心。”和尚說：“不用給我錢，這串佛珠本來也是她求給你的。”

冰涼的珠子貼著手腕，翟蘅站在佛前怔然。

和尚臨走前留下了最後一句話，“這世間人皆有欲，有欲故有求，求不得故生諸多煩惱，煩惱無以排遣固有心結，先生如此造下種種惑業，能活，已經是那姑娘強求下來的生機，不可再破壞。”

翟蘅思索許久，離開了主殿。

夜晚果真小風涼爽，夾著一股冷意，幾壇米酒和小菜放進了小庭院，他獨自一人坐在亭子中央酌酒賞月，周圍開著幾棵茂盛桃樹，景意滿滿。

一杯又一杯，無人來打擾，罈子漸底，翟蘅雙目染了霧，面色泛紅，靠在椅背裡望向旁邊的空石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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