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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隆冬。
漫天的雪,似煙非煙似霧非霧,飄飄揚揚墜落枝椏。邪風颳來寒意刺骨。
年後的喜意暫未散去。走街串巷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雲棲閣內,燃著上好的碳。
伏在案上的女娘面容精緻,著蘇繡對襟暗花褙襖,下配珠絡縫金帶紅裙。梳著精緻的髮髻,唇紅齒白。也不知長開後是何等的好顏色。
她手裡捏著一封從盛京過來的信,在手裡把玩著。
這一年多,崔韞沒來過豐州。
他送來的信,一月一封,從未斷過。可翻來覆去總是那幾句沈嫿早就看膩了。
起先,她識的的字不多,字也寫的歪歪扭扭,可那時她很上心,為了回信,便是再艱難,還要去問夫子。
再後來,她索性花錢請了外頭寫字求生的書生。將近些時日的趣事繪聲繪色的告知。
慢慢的,她漸漸沒了趣。
一年也許對大人而言很短,可對小女娘來說太久了。
她還記得崔韞走時,她的失落,可現在想想,早就忘了那種不捨的感覺。
女娘也明白了陽陵侯府和沈家的差距。
「沈嫿!」
鄭千喻從外頭入內,手裡折了剛開的臘梅。
「聽戲去不去?」
「什麼戲?」
「重要的是戲嗎?重要的是人!」
鄭千喻壓抑不住情緒,想也不想,將她手裡的信扔下一旁,拉著人就往外去。
「就我早些年和你說的那最俊的暮春園小生,可還記得?一年前,你被老夫子拘著,日日讀書不說,得空又往蕭姐姐那裡跑,聽戲一直放我鴿子,等你有空了,那小生和戲班子裡的前輩出遠門四處唱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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