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昭陽殿很久,我們還只是沉默。
蕭採繹和我並排趴在窗臺上,雕花檀木窗欞透出特有的木香,以往聞來覺得溫香怡人,此時卻讓人沉悶到胸口發緊。倒是窗外牆角那凌霜的青菊,依舊倔強盛開,細長的花瓣柔柔垂下,有的快要觸著地面了,卻又嫋娜捲起,不屈地彎成向上的柔軟弧度。
“對不起,棲情。”蕭採繹忽然說。
我驚訝抬頭,蕭採繹睫毛顫動,那樣明亮而意氣風發的眼睛,已經一片灰濛,如此刻天際陰霾。
“繹哥哥,這事怎麼能怪你呢?”我嘆口氣,用指甲摳著窗扇上的花紋。
蕭採繹眼圈微微的紅,趕忙轉過身去,垂頭道:“我怎能不怪自己?以前你總是笑著,鳥兒般快活著,什麼時候,棲情妹妹開始不笑了,而且會這樣憂傷地嘆氣?”
我不憂傷,是因為我沒有長大。
可我現在,我還能不長大,還敢不長大嗎?多少親人的鮮血,多少無可奈何的掙扎,多少銘刻於心的痛楚,如不斷漲起的潮汐,橫亙於眼前。
“我們以後,只怕都得這樣過下去了。”我說。
兩隻小小的白頸黃翅小鳥兒正在花間跳躍,看似逍遙,亦是在辛苦覓食。有朝一日秋去冬來,白雪皚皚,若沒有足夠的儲食,也只能凍餓而死。
繹哥哥錯了,其實鳥兒也不快活。
蕭採繹退了開去,面向我堆金砌玉的屋子,彷彿在自語,又彷彿在自責:“我又怎能讓你,這樣過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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