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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凡笑得很是怪異，猶如老頭一樣，上氣不接下氣的，他這怪異的笑聲，引得在門外交談的大叔連忙推門進來。

看到他半坐在地上，連忙過來將他扶起，“小娃子……”

大叔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以想半天，也想不到什麼能夠安慰別人的話語，畢竟十幾歲的娃娃，就要死了，還有比這個更殘忍的嗎？

陳凡可不是那些黃土埋到脖子的老年人，對生死看的極淡。

正是十幾歲的年齡，風華正茂，本來有光明的未來……

大叔低著頭，手掌在袖兜裡摸索著，在袖兜的暗釦裡面，有一枚大洋。

這時他跟著商隊一路的報酬，一塊大洋，到時候為自己的同鄉小傢伙買副棺槨，也不至於露屍於荒野，再買點紙錢，等死了以後還有點錢花，不用遭窮罪。

再買個紙人，下去之後孤零零的也有個伴……

陳凡用手抓住大叔的手，神色無比平靜的看著大叔，由衷發自內心的說了一句，“謝謝。”

二人之前素未相識，只是因為一口家鄉話，大叔就幫過他好幾次忙，甚至還間接救了他一命。

這要是放在後世，基本上就是難以理解的事情。

這是個糟糕的時代，也是個很好的時代。

陳凡又跟大叔嘮叨了幾句，便偏過頭看向了門，四目正坐在門檻之上看著他，瞥見他那眼神之後，下意識的躲閃，扭頭看向了其他地方。

他嘴中嘟囔著，“今年的生意還挺不錯，我還賺了不少錢，小傢伙有什麼想吃的沒有，請你吃一頓，做個飽死鬼，省得在下面喊餓，被那些老鬼欺負，用鞭子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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