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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人會總是一帆風順,即便是事情都按照計劃順利進行的錢潮五個人也一樣,就在這一天,在宗饗和章益那些人正處心積慮的尋找他們的時候,他們五個人卻遭遇了一次嚴重的意外。
這幾日錢潮帶著幾個同伴唯一做的事情就是帶著宗饗與章益那些人繞圈子,事情的起因是行至某處山下時李簡提示前方崖壁之下有中階妖獸潛伏,而且還不是一隻,似乎是一窩的樣子。
當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比較開闊,從那幾只妖獸的旁邊繞行過去又不驚動它們是完全沒問題的,但是這些日子錢潮一直在花心思帶著宗饗和章益那些人在群山間轉圈,錢潮判斷那些人應該越追越近了,因此見到妖禽妖獸動手對付的次數便越來越少。但陸平川是個一心只能佔便宜的,見了那些天上飛的,地上跑的妖禽妖獸卻不去抓,心裡總覺得好像丟了東西一般,於是今日就在眾人依舊要繞行過去的時候,陸平川便對錢潮說反正也不是很著急,莫不如將那幾只妖獸捉住然後在繼續趕路。
錢潮也大意了,一來他有些拗不過陸平川,二來他也覺得宗饗與章益那些人不會那麼快就追來,左右無事,乾脆就把那幾只中階妖獸捉住,免得陸平川一路總是嘟囔。佈置陣法捕捉中階妖獸對錢潮而言已經是駕輕就熟了,眨眼間陣法便佈置下去,然後不等錢潮動作,陸平川就主動去逗引那幾只妖獸,他已經在李簡的指點下知道了那幾只潛伏的幾隻妖獸的位置,一塊大石頭扔過去便將它們都驚動了,然後就是一頓吵嚷加石塊將那些中階妖獸都激怒從洞中鑽了出來。那些中階妖獸見到挑釁它們的居然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傢伙,嗯,要不說這裡的妖禽妖獸靈智不開呢,它們也不細想這其中是否有詐,只當陸平川是送上門來的血食,一個個嚎叫著就撲了過來,結果嘛自然是在陣法中被困住,動彈不得。
陸平川喜得眉開眼笑,看著倒在地上那些體型壯碩肥大的妖獸心滿意足,忙招呼李簡過來幫忙。
李簡擎著劍刺死了一隻妖獸之後忽然間抬起頭來向上看去,前面說過,這幾隻妖獸是在一處崖壁之下鑽洞潛伏,很明顯李簡是察覺到崖壁之上有什麼動靜,緊接著李簡便飛身而退同時還一把抓住陸平川的手臂也向後而去,這個舉動頓時就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怎麼了?”陸平川還十分不解的問道。
“上面……”
李簡的話沒說完,呼嘯聲中“轟隆”一聲,有什麼大傢伙從上面重重的砸落下來,很明顯那傢伙身軀龐大沉重,地面都被震得顫了幾顫。
待人們穩下心神來的時候才發現落下來的是一隻全身生有斑斕鱗片的大蛇,這傢伙的身子足有水缸粗細,由於過於沉重身子摔落後幾乎陷入泥土中,而且五個人還發現這傢伙並不是單獨落下來的,空中還有不少羽毛飄零,這才看清楚它的那張大嘴之中還死死的咬著一隻尚未斷氣的大鳥。
在這斷腸谷內,妖禽妖獸之間互相獵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就在剛才同時進行著兩個殺局,一個是崖壁之下錢潮佈置陣法要對付潛伏在洞中的妖獸,另一個則是在沿著崖壁向上不知道多高之處,這條鱗片斑斕的巨蛇隱藏起來準備獵食要歸巢的妖禽。錢潮的陣法奏效在先,捉住那幾只妖獸的時候,那條鱗片斑斕的大蛇還在緊緊的盯著空中盤旋的越來越近的妖禽。
他們所處的這處山崖上下奇高,所以或是李簡沒有感應到上面的動靜或是感應到了但覺得離得遠沒有威脅,因此並未在意。
就在李簡上前幫忙的時候,崖壁之上也見了分曉,一隻歸巢的中階妖禽沒有察覺到自己巢穴附近的危險,正逐漸收攏雙翼向崖壁頂上的巢穴飛去,但就在它要落入巢中時,忽然間從側旁茂密叢生的藤蘿之後一條大蛇的身子閃電般的就衝了出來,事發突然,猝不及防之下那隻大鳥根本不可能躲過這一劫,大蛇那猙獰的大嘴瞬間就將它半個身子咬在了口中。
正常而言下一步就該這條大蛇縮回身子然後將獵物全部吞入腹中。但這一次卻有些不同,一來是那隻被咬住的大鳥拼命的掙扎,唯一一隻還在蛇口之外的翅膀更是沒命般的在那大蛇頭上拍打;另一方面嘛,這次這條大蛇的身子躥出來的有些多了,大半身子都懸空,慢慢向回縮或許能回到崖頂,但在那隻大鳥拼命掙扎之下,它身形頓時失穩,咬住了那隻大鳥的同時偌大的身軀也從崖頂處落了下來,當然即便是落下來它口中依舊死死的咬著那隻大鳥。
這條大蛇身軀堅韌,皮糙肉厚,對它而言從崖頂上墜落而下並不能將它摔死,因此雖然急速下墜但這條巨蛇也不在意,大不了落到崖底摔一下然後再尋個安生的地方慢慢將獵物吃掉,但是它怎麼可能知道在崖底有一個已經困住了幾隻中階妖獸的鎖靈陣正等著它呢,它的體型雖大,但現在錢潮也習慣於將陣法佈置的更廣一些,結果它摔落之處正在陣法之中,落地的同時整個龐大的身軀頓時就失去了一切力量,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對眾人而言這絕對是個意外,吃驚之下紛紛抬頭看去,而對陸平川來說這就是個意外之喜,原本捉住幾隻妖獸之後他就已經心滿意足,現在天上又掉下來一隻叼著大鳥的巨蛇,這樣的收穫自然讓陸平川眉開眼笑,見旁人都在向上看,他也仰著頭往崖頂往天上看去,以為還會有好東西再落下來。
其實此時陸平川若趕緊的將地上所有的收穫都塞進他的儲物袋中就不會有後面的麻煩了,但他仰著頭看來看去耽誤了時間,等他失望的低頭去收拾滿地的中階妖獸時,一眼就看到那條巨蛇的口中叼著的大鳥,沒想到從這麼高的地方摔落,那隻大鳥居然還活著,當然本來它就受了嚴重的傷再加上這重重的一摔,必然是死定了,現在不過是臨死前的掙扎而已,陸平川對一隻妖禽自然不會有任何的憐憫,看了之後走過去隨手就抓起那隻大鳥的脖頸再用力一扭,“咔嚓”一聲便扭斷了它的脖子。
正是這個舉動,為他們招來了麻煩。
斷腸谷中但凡精心築巢的妖禽,大多都是雌雄一對兒的,同棲同宿,如同夫妻一般在這斷腸谷內討生活,一隻遇到了危險,另一隻必然拼命來救。
也不知道被大蛇咬住了身子摔下來的這隻究竟是雌是雄,它的遭遇必然會引來伴侶的尋找,而那隻尋來的大鳥正向著自己伴侶跌落之地俯衝過來時,正看見陸平川一把扭斷了那隻大鳥的脖子!
雖然那隻被巨蛇咬住又被重重的摔了一次的大鳥必然是活不成了,但它的伴侶豈能知道這些,它只看到隨著“咔嚓”一聲,自己伴侶的脖子就被扭斷了,因此這份仇恨自然都算在了陸平川的頭上,見到自己伴侶慘死,它頓時暴怒,全身羽毛根根倒豎,尖利的鳴叫驟然發出,氣勢洶洶的就撲了下來!
李簡頓時就意識到了莫大的危險,急忙叫道:
“快走!”
……
陸平川還猶豫要不要在逃走之前將地上那幾只妖獸的屍身趕緊收起來,丟在這裡就是在太可惜了。
“陸大哥!”湯萍氣得喊了一聲。
李簡也不會讓他繼續犯傻,一把抓著陸平川的手臂就向前沒命的飛去。
對錢潮五人而言這就是個意外,誰也沒想到一次尋常的獵取妖獸會招來一隻中階妖禽的追殺,但幾乎是馬上,他們就再次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事情,因為翻過一道山樑之後,錢潮一眼就看到了前方的人影,那正是宗饗與章益那些人,沒想到他們追的如此快,這再次吃了一驚,原本在他的計劃中是要帶著這些人繼續轉兩天的,誰能知道一次意外就讓他們遇上了呢?
不過這倒也有好處,雙方相遇猝不及防,因此錢潮五個人臉上的神情都是一副吃驚的樣子,這倒不是裝出來,畢竟他們五個都沒料到會提前遇到對方,而且還是在這種情形之下。
所以宗饗與章益等人見到了錢潮五個人臉上吃驚無比的神情之後,他們一點都沒有懷疑這幾日一直是在被錢潮牽著鼻子繞圈子,反而是鬆了一口氣,暗道總算是找到他們五人了。但是宗饗這些人立即就又慌亂起來,因為他們也看到了追在錢潮與湯萍身後的那隻中階妖禽,因為不瞭解前後的經過,甚至在剛看到那隻妖禽的時候還有人以為是上官泓先找到的那五個人,正施展手段追殺他們。
章益盯著錢潮,他注意到錢潮好像說了幾句什麼,立即章益就意識到了不妙,他擔心錢潮會帶著那隻中階妖禽衝過來將禍水引到這裡,因此章益還大聲的讓眾人散開退後。
嗯,看起來似乎錢潮的確有這個想法,不過那隻中階妖禽最想對付的不是他而是陸平川,因此錢潮是拉著陸平川一起向宗饗與章益這些人重來,這個舉動很快就讓對方看明白了,頓時那些人便四散而開。
在這裡要說一下上官泓了,在見到了湯萍與錢潮五個人之後,她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看那五個人的表現應該還沒有找到那枚青鸞之卵,就是說她還有機會,但這還意味著宗饗婁青藥這些人同樣也有機會。
好東西嘛,上官泓自然是不願與別人分享的,就連機會也是一樣。
既然找到了湯萍那五個人,那還需要那個姓何的該死的傢伙做什麼呢?
而且,錢潮與陸平川帶著那隻中階妖禽衝過來的時候,章益讓眾人分散開來,好死不死的,何宿酉倉皇后退時所去的正是上官泓藏身的方向。
上官泓盯著越來越近的何宿酉心中在盤算著,究竟是殺了他還是留著他呢?
現在殺了他,然後自己緊緊的盯著錢潮那些人,錢潮與湯萍肯定會想盡辦法將所有人都甩掉,上官泓有信心只要被她親自盯住了就不會讓對方甩脫,而宗饗與章益那些人恐怕很難做到這一點,畢竟沒有了何宿酉,他們在這斷腸谷內只能如沒頭蒼蠅一般到處亂撞。
但那樣同樣也有一點不能讓上官泓滿意,出於對何宿酉的痛恨,她覺得即便是以金蠍尾針刺殺都是讓那傢伙撿了個大便宜,上官泓有好多手段都想用在何宿酉的身上呢,不能讓他死得太痛快了。
那就……留著他?
先不理會這些人,繼續在後面跟下去?
那樣的話最後宗饗與章益這些人依舊是她的麻煩。上官泓倒不是怕這些人,這樣想是出於對錢潮和湯萍的忌憚,這些人在上官泓看來不算什麼,但假如他們中了錢潮的計策很可能就會成為她更大的麻煩。
或者還有第三個辦法……那就是將這個該死的傢伙擄走,這樣一來優勢依然在她手中,很可能過上幾日宗饗那些人就會再次被錢潮甩丟了,而她則可以利用那傢伙繼續追蹤。
這倒是個好辦法。<!--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