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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散修們也都注意到了,原本那些漫天飛舞的貪吞蟻群竟然漸漸的消失了,這讓他們的打算又落空了,還以為可以用這妖蟲來對付言霜眾人,如今看來五靈弟子中還是有能人的,不然那令人聞之色變的妖蟲如何能對付得了呢。
不過既然貪吞蟻快被消滅殆盡了,但那令人恐怖的泥漿巨人猶在,那就還有機會,至少可以繼續夾擊這些人,何況這些人上方還有個厲害的傢伙在動手,可不能讓那個人搶了先,因此看清了形勢的散修們便重新鼓譟起來,終於由蠢蠢欲動變為了大打出手。
此時範衠那些人正在趕過來,這裡便只有言霜這些人而已,崔隱冷哼一聲,隨手將駱纓交給她的小鼓又扔還給了馬琥,便向那些散修而去。
而馬琥,此時彥煊已經給他上過藥也包紮完畢,不過這點傷對於馬琥而言並不是什麼大事,眼見著那些散修們又開始不安分起來,馬琥冷哼一聲,倒是很小心的將那面懾鼓收起來,然後就怪叫一聲,人也衝了出去。
此時的駱纓和文苑二女正慢慢的靠近著那四丈多高的泥漿巨人,對於身後傳來的聲響她們二人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她們卻不能去幫忙,眼前這個大傢伙估計也只有這二人才能將其除掉,想來這些同伴能將那些散修殺退,而且這二女是飛在空中接近泥漿巨人的,因此也看到了範衠正帶著一干的五靈弟子趕過來,故此對身後的那些紛亂爭鬥也就不放在心上。
倒是文苑用手輕輕一碰駱纓,示意她看過去,駱纓這才注意到不遠處的地下,錢潮正守著一個罈子,自己聽到的尖銳的嘯聲就是那罈子發出來的,而且她們還發現這貪吞蟻果然如彥煊那丫頭所說被錢潮的那個罈子都快速的吸入其中了,二女互相對視了一眼,均感到這位錢師弟還真是神奇,不知道他那個罈子又是什麼古怪的靈器。
泥漿巨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頭頂上方的兩個女子,還抬起頭來,那涼亭大小的頭顱正中的那道豎痕已經開裂了一些,如一隻單獨的豎目,透出猩紅的光來,不過這傢伙似乎並未打算對駱纓與文苑二女動手,而是依舊想著言霜那裡而去。
駱纓與文苑怕被這傢伙身上的泥漿飛濺到,因此這才飛的不低,現在那傢伙就在二女的腳下,正是要對付的時機了。
“文姐,我用寒凝陣法,陣法若成,它會行動遲緩下來。”
“明白!”文苑說道,此時她也將一張不常用的符籙捏在了手中。
……
言霜此時並沒有出手去對付那些散修,她仰著頭看向顧淵那裡,此時顧淵那裡已經顯得拙手拙腳難以支撐了,這讓言霜看了覺得十分的驚訝,今夜的爭鬥中她見識過這位木秀峰劍修的手段,與她自己可說是不相上下,怎麼在那人面前會如此吃力呢?再繼續下去的話,恐怕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落敗了。
看來上面襲來的傢伙很是厲害,剛才陸雙還喊到那人會用幻術,可劍修不是能天生剋制一些幻術的嗎?為何那位顧師兄還會如此呢?
顧淵有自己說不出的苦處。
作為修士,在與人爭鬥之時哪裡有不看對方,不防備對方如何出手的呢?除非是一個追一個逃,追的人就可以一直看著對手的後背,但面對面的爭鬥若是刻意的不去看對方几乎是不可能的。顧淵正是如此,自從他最開始看了那人的左眼之後便覺得自己身上被套上了一層枷鎖,手腳有一種放不開的感覺,自此便不敢再去看那人的眼睛,但眼是心之苗啊,有時候只從對方眼神的變化就可以判斷出他要如何出手以及何時出手,不看對方的眼睛,讓顧淵覺得彆扭不已而且處處受制,所以,也算是無心之下,畢竟多年的習慣可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改掉的,顧淵還是頻頻的看向那人,也正因此,那個人憑藉眼睛施展出來的幻術便一點一點的在他身上顯現出來。
顧淵只覺得自己如同被困在乾涸的泥漿之中而只露出一個頭來,全身有力但卻被緊緊的禁錮住了,靈氣運轉不暢,劍氣更是難以為繼,就連飛射而出的靈劍不但失了準頭更是失了力道,眼見著便由難以招架變成了險象環生!
而此時,湯萍見這貪吞蟻已經不成威脅後便因為陸雙喊的那聲“駱兄弟,那是幻術,當心!”而十分的好奇。
這位陸師姐可是鵝鏡仙子的弟子,算得上專精幻術一道的,聽她那聲喊,聲音中還帶著一絲絲的恐懼,是什麼樣的幻術能讓陸師姐如此呢,正因為好奇,湯萍便離開錢潮那裡飛身而起,趕過來看個究竟。
尤其是湯萍離得顧淵與陸雙近了些後便聽到陸雙說對手似乎是有天生的幻眼時,更是讓湯萍聽了心中一驚,若對方真有天生的幻眼……不可能,若那傢伙真的是天生的幻眼,哪裡還用到偷襲,在場這麼多五靈弟子恐怕沒有一個能攔得住他,大大方方的來殺言霜,沒有一人能夠抵抗的,必有古怪!
“小白!”
湯萍心中默唸,不管對方是不是天生的幻眼,就算是假的也要多加幾分的小心,對付自己只曾聽說過的幻眼,現在也只有小白能出上力。
……
而錢潮那裡,那罈子的尖嘯聲已經弱了許多,錢潮舉目四望,似乎所有的貪吞蟻差不多都被自己的罈子收了進來其它離的遠的想必也早就逃了,看來這妖蟲的危險已經被自己解除了。
想到這裡錢潮便準備收手,不過在那之前他先將右手平伸出去,掌心向下對準了那罈子口,不多時,便從裡面跳出一物來,正是他用來對付那放出貪吞蟻的傢伙時所用的那枚銅錢。
銅錢飛出來後便甩了幾圈,將上面沾染的東西甩盡才落入了錢潮的手中,然後錢潮一個手訣之後,那尖嘯聲徹底消失了。
“沒事了?誒,果然都沒了。”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陸平川左右看了看附近發覺那些妖蟲都不見了才說道。
“嗯,陸兄,沒事了,差不多這裡的貪吞蟻都在罈子裡面了。”
“嘿嘿,錢兄弟,你這罈子看著不大,怎麼能裝那麼多蟲子進去?”
“儲物袋也不大,咱們每次出來陸兄你都會把獵殺的妖獸裝進去的。”
“誒,說的有道理。”
錢潮說著還取出一個塞子用力在那罈子口一塞,就在這時,似乎是最後一隻貪吞蟻飛落在錢潮的罈子上,似乎把那罈子當成了自己的巢穴,顯得十分疲憊的想要尋個洞口鑽進去一般來回爬動。
陸平川伸手就把那隻貪吞蟻捏了起來:“啊,原來這蟲子長成這個樣子啊!”
然後“咔嚓”的一聲那隻貪吞蟻就被陸平川捏碎了。
“嘿嘿,”陸平川彈了彈手指“那邊又鬧起來了,我去給他們幫忙。”
陸平川風風火火的跑去揍人了,錢潮蹲下身來拍了拍那罈子,這個罈子要說煉製其實不難,難就難在罈子外面他用丹砂寫滿的那些符文,那些符文在一起便成了一個陣法,而貪吞蟻這樣厲害的妖蟲,體型雖小,但身上也是有天生而成的符文,因此當錢潮把貪吞蟻身上的符文嵌入到自己的在罈子上佈置的陣法中後,這個陣法便只對貪吞蟻產生了難以抗拒的吸力,讓那個散修放出的這些貪吞蟻都被吸入了這罈子中去了。
至於為什麼罈子能裝那麼多的妖蟲,甚至連一個人都能裝進去,錢潮對陸平川所說的倒不錯,這罈子在煉製時就被錢潮依著製作儲物袋的法子刻印的符文,別說一個人,就是十幾個壯漢裝進去也是綽綽有餘,唯獨一點,那就是隻要被裝進去,基本上便不可能活著出來,不論是那些貪吞蟻還是後來被吸進來的那個人,不消片刻,便會死在裡面,畢竟儲物袋是不可能用來裝活物的,至於湯萍自用的那靈獸袋則另當別論,那東西的製作手法可比儲物袋要複雜得太多了。
當然,錢潮將那個人也吸盡罈子中用的可就不止是陣法了,那枚從安臛手中得來的銅錢才是關鍵。
取出一張符籙貼在罈子上,頓時那罈子便開始紅熱起來,罈子之內此時便是真正的火煉地獄,畢竟錢潮並不打算扔掉這隻用過一次的罈子,又不願留著裡面的汙物,還是燒掉乾淨。
也就是在這時,錢潮注意到駱纓與文苑兩位師姐的身形在空中向那泥漿巨人靠了過去,難道她們要對這大傢伙動手了嗎?
錢潮心中一動,早在泥漿巨人鬧起來的時候,錢潮冷眼旁觀,便認為這東西必不是能夠力勝的,只能智取,而所謂的智取便是要藉助陣法或是符籙來將其降服。
言霜身邊的這些人中,駱纓精通陣法,而文苑則精通符籙,因此當時他並沒有為這泥漿巨人操心,加上後來這貪吞蟻的出現便忙碌著收服這些妖蟲去了,現在這兩位師姐貌似要出手對付這泥漿巨人,立即就把錢潮的興致勾了起來,畢竟這二女可以說是錢潮在陣法與符籙之上的啟蒙師父,雖然她們真正教授錢潮的東西並不多,但就是靠著她們所傳的那些只鱗片爪的東西,錢潮才能管中窺豹,經過一番心思之後最終才得以初窺門徑的。
如今這兩位師姐又要出手,那自己是不是又可以有所得呢?
想到這裡錢潮決定這樣的好機會當然不能錯過,於是便要好好的看一看她們如何對付這泥漿巨人。<!--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