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笑出來,掐了下她的小臉,“我會珍惜的。”
李盼娣翹了翹嘴角,故作不高興地道,“雖然你解釋過了,但是我還是不高興。不行,你得逗我笑才行。”
說完,她將頭扭向一邊。
許同林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還沒到吃晚飯時間呢,要不晚上?晚上我讓你笑?”
這人還真是滿腦子都想著那檔子事,李盼娣羞得滿臉通紅,氣得捶他一下,“你個臭不要臉的。不行,我要換一個。”
許同林四下望了望,抓了抓頭髮,一臉為難,“不行啊,咱們這屋稍微出點聲,外面的人都能聽到。我看吃完飯,我帶你去外面,到時候我給你露一手。”
李盼娣果然來了興致,抓著他的袖子,“你會什麼?”
許同林故作神秘,“先賣個關子,晚上再告訴你。”
李盼娣翹起嘴角,也沒有追問。
晚飯是周大妮做的。
吃飯時,苗翠花給許同林夾了好幾遍菜,惹得眾人視線時不時在兩人身上。
許同林也笑著給他媽夾菜。
這母慈子孝的一幕,倒是釋放了一個訊號,苗翠花不再生許同林的氣了。
兩個兒子都大鬆一口氣。到底是一個媽生的,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看到二弟(二哥)跟親媽鬧彆扭,他們心裡也不好受。
孫柔佳忙著照顧孩子,也沒多想。
倒是周大妮有點憋悶,衝著低頭吃飯的李盼娣道,“盼娣啊,聽說你把你姐夫告了?”
此言一出,吃飯的人都抬起了頭。
下午苗翠花心疼兒子倒是把這一茬給忘了,經她這麼一提醒,她回過神來,看向李盼娣。
李盼娣抬了抬眼皮,直直看著周大妮,語帶嘲諷,“大嫂聽八卦的水平也不高嘛。比我們村的那些婦女差遠了。”
周大妮臉色白了白,“什麼意思?”
李盼娣放下筷子,涼涼地道,“聽半截留半截啊?但凡聽過這件事的人都知道趙建國耍流|氓,搞大別人肚子,害我姐一屍兩命。我去公社告狀,完全是為我姐討回公道。難道傳你八卦的人,沒把前面這事告訴你嗎?”
周大妮還沒有反應,許同木首先出聲了,“你姐夫怎麼這麼過份?都有孩子了,還在外面耍流|氓。”
眾人一時沒聽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只以為他在說趙建國色膽包天。
許同森搓了搓手,“照這麼說,二嫂做得對。親姐姐被害,作為親人,當然要為她討回公道了。”
許同林笑著附和,“我也是這麼說的。”
周大妮鬧了個笑話,心裡憋悶得不行。這頓飯吃得食不知味。
飯後,李盼娣被許同林拉到木材廠旁邊一處小樹林。
要是尋常姑娘來這種地方估計要嚇怕了,但是李盼娣膽子大,還饒有興致欣賞雪景。
即使是深冬,松樹依舊綠意盎然,從上至下像一把傘,枝條落了一層厚厚的雪。
李盼娣從旁邊樹枝上捧了一捧雪,很快揉成一個團,她將雪團往不遠處的樹杆上砸,雪花四分五裂,只在樹幹處留下一塊小點,“我以前都沒發現這邊有片小樹林呢。”
許同林走過來,拉了下她的手,放在手心揉了揉,“多大的人了,還玩雪仗,當心手上長凍瘡。”
李盼娣由著他往她手心哈熱氣,搓了幾下,有溫度了,才將她手揣到自己衣兜裡。
北風嗚嗚的刮,兩人靠在一起,手貼著手,呼吸纏繞,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李盼娣輕聲咳了咳,打破這靜謐,仰著頭看著他,“你不是說要露一手嗎?”
許同林臉燒得通紅,手握拳放在嘴上咳了咳,顧左而言其他,“那個,你剛剛吃飽了嗎?”
李盼娣頭碰了下他的胸口,手叼了一顆他的扣子,從下至上直勾勾地盯著他,“不許轉移話題。”
那嬌俏的小臉像是一隻勾子撓得他心癢癢的,他手伸進衣兜拿出她的手,退後兩步,“行,但是你不許笑我。”
李盼娣嘴角含笑看著他,伸出手指,鄭重點頭,“放心,我絕對不會笑話你。”
許同林手臂動了動,作了個波浪的走勢,輕了輕嗓子,“樹上的鳥兒成雙對,綠水青山帶笑顏。隨手摘下花一朵,我與娘子帶髮間……”
這聲音好像被一雙神奇的手掐過,細細的,但又不像女人那麼柔軟,反而多了一絲韌勁,那眼神也是勾魂奪魄,只是配上那張俊朗帥氣的臉,滿滿都是違和。
李盼娣傻愣了好幾秒,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樂出了聲。
她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後合,一聲接著一聲,還打起了嗝。
許同林氣得跺了下腳,“冤家,你是嫌人唱得不好嗎?”
李盼娣再次石化,這次是渾身起雞皮疙瘩。這唱得也太……
原諒她沒什麼文化,真的找不到可以用來合適的形容詞。
見她笑罷,許同林這才站直身體,“好啦。我的表演還滿意嗎?”
李盼娣朝他豎了個大拇指,“滿意,太滿意了。你跟誰學的呀?”
許同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時候貪玩,總喜歡去劇院看大戲。我只記得這麼一段。”
李盼娣揉著笑得發酸的肚子,“你就這麼一手絕活,就能夠我笑上好幾年的了。”
許同林小麥色的臉龐隱隱泛著紅,尷尬又有點羞窘。
“你是不是喜歡唱戲啊?”李盼娣還真沒發現有誰有這個愛好的?
許同林怔了怔,堅持不肯承認,“小時候瞎胡鬧而已。”他抬頭看了眼天色,星星已經冒出來了。他拉著她的手,“快回去吧。”
李盼娣點頭說好。
等兩人離開,不遠處的粗樹後走出兩個人。
人事部科長衝著莊潔道,“小潔啊,你真的已經決定了嗎?”
莊潔點頭,“以後還要麻煩舅舅多多照顧他了。”
科長還是有點不甘心,“我覺得那小子配不上你。你完全可以挑個更好的。何必將就他一個鄉下小子呢。”
道理雖這麼說,但事實並不是這麼論的。莊潔腦子清醒,給他分析,“舅舅,前幾年我爸站錯了隊,現在只能在縣裡當個閒職。他那些對手不可能同意小輩娶我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