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懿許久沒回神。
一時沒分辨出裴謹行與平時不同的情緒外放是何意。
她這個人從小寡情,十多年都在重複一件事,就是讓自己習慣普通人的行事作風、情緒管理,但是她很少會從別人臉上見到裴謹行此時此刻的情緒。
究竟是什麼?
沉默了會兒,沈周懿才緩緩的顫動了下睫羽,徒增脆弱,她的聲音很輕,柔的沒邊:“我住過五年的瘋人院,小時候性格不好,不被待見,何益華也經常欺負我。”
裴謹行眸色沉沉。
沒應。
只有那隻捏著她肩膀的手,不自覺的放輕了力道,緩緩往下滑,不經意地落在她手腕上。
沈周懿腦海裡回顧著曾經那段黑暗的往事,頭有些悶痛,沉默了有一陣子後,她微微嘆了聲,也顯得沒什麼感情:“但是其他事情,我覺得我現在沒必要說給你聽。”
那段過去。
其實說出來很容易惹人厭惡的——
裴謹行靜靜地凝視著她,多年習慣使然,沈周懿最擅長維持臉上情緒,不漏半分端倪,仍舊淺眉低笑,像是並不在乎這些事情,以及他怎麼想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他鬆開了她的手。
沒了肌膚相觸,一股涼風見縫插針貼在鬆開桎梏的面板上。
“行。”
“那不說了。”
話落。
他在她面前又站了大概十幾秒。
她也不繼續開口。
裴謹行在黑暗中,瀲灩的眸愈發的深,他喉結滾了數遭,喉間溢位一聲近乎低嘲的氣聲。
這才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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