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來和他約會。
這個男人面對夏遷時,顯得有幾分尷尬,不如楚憐那麼坦蕩。但他還是主動走了過來,主動向夏遷道了謝。
夏遷揮了揮手,說了句不用在意,開著車走了。
走了沒幾步就是一個紅燈,夏遷停下車,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兩個人正在路燈下接吻,四周的氣氛漫溢著溫馨的甜美。
甜得夏遷都有些酸了。
他忍不住趁著紅燈又掏出自己的手機,重溫了一下今天溫臨發給他的資訊。
等到夏遷回家,已經是十點左右。
他昨晚就沒睡一會兒,現在真是疲得狠了,洗澡的時候就差點直接躺在浴室裡。
等到他最後終於打著哈欠出來,準備用被子將自己裹緊,他發現手機又收到幾條簡訊。
夏遷開啟一看,果然是溫臨在和他說晚安,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的微笑。
但很快,他發現還有其他人的簡訊。居然是楚憐。
“我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他說可以理解。”這是楚憐在簡訊上寫的內容。
過了一會兒,楚憐又發來一條,“你明天有空嗎?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吧。”
夏遷沒有看懂她的意思,卻眼皮子一跳,突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富品中文
☆、25、拒絕
在一年的這個時候,大街上已經很少能看到人流,街邊大多數店面也都關門了。只有酒樓裡面還熙熙攘攘,甚至比平時更加熱鬧。
當夏遷推開包廂的門時,楚憐已經不知道在裡面坐了多久,滿屋子煙味,她嘴裡還叼著一根。
“抽這麼多啊?”夏遷坐到她的對面。
楚憐咬了咬嘴裡的菸頭,整個人顯得十分沉默,雙眼也沒有聚焦,絲毫不是平日裡那麼瀟灑明豔的樣子。
夏遷嘆了口氣,沒有再多話,坐在那兒沉默地等待著。
好半晌後,楚憐嘴裡的煙已經幾乎燒盡了,她終於吸了一口氣,將菸頭拿在手上,對夏遷說了一句話,“我們結婚吧。”
夏遷眼皮子猛地一抽。
他在昨晚收到簡訊之後,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此時聽到這麼一句,按理說不應該感到意外。
但夏遷還是有些不可置信,“你在開玩笑?”
“沒有開玩笑。”楚憐稍微直起身體,將手臂擱在桌上,面無表情,“我支撐不住了,我沒有理由再繼續拖延下去了。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演了男女朋友,再演個夫妻又如何?”
“我想不到你會說出這樣的話。”夏遷問,“你這麼容易屈服?”
“那我還能拖到什麼時候?我已經二十九了,楚家不可能讓我拖到三十的,這總是遲早的事情。”楚憐說,“所有人都以為我們在戀愛,我卻堅持不結婚,父母都覺得我有病。你不知道我這段時間已經和家人爭吵了多少,我真的受夠了。”
夏遷沉默了片刻。
這些都是很現實的問題,夏遷並不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但我還是不懂。”夏遷說,“難道僅僅是這些事情,就可以讓你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男人?我認為你不是這樣的女人。”
楚憐笑了笑,帶著自嘲,“不然呢?我還能怎麼辦?你我都很清楚,拖延沒有意義。”
是啊,拖延沒有意義,夏遷也認同這一點。
兩人靠著這樣的合作關係,度過了相對舒適的一段時間,但這樣的合作本就不可能永遠進行下去。他們需要從這樣的舒適中走出去了,這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只是形式婚姻而已。”楚憐又說,“和現在也並沒有很大的區別。”
“區別大了。”夏遷皺眉。
“怎麼?”楚憐笑,“你身為一個男人,居然比我更加懼怕婚姻嗎?”
“我不懼怕婚姻。”夏遷說,“我期待和我愛的人步入婚姻。”
“看清現實吧,”楚憐敲了敲桌面,“你說的事情,我也很期待,但那不可能。”
夏遷說,“那就去爭。”
“爭?”楚憐挑起了眉毛。
“你比我更容易爭贏,不是嗎?”夏遷說,“至少你愛的是個異性,而且他本身並非沒有才能,只需要一個機會和足夠的時間。就算楚家看不上他,如果你抵死不從……”
“我不會爭的。”楚憐拿起手中那已經快要燃盡的菸頭,又狠狠抽了一口,“我不想走我姑母的老路。”
夏遷一下子被堵住了話語。
夏遷聽說過楚憐姑母的故事。她當年也是楚家的大家閨秀,一個曾經十分溫柔貌美的女人。
簡單來說,她在二十多年前愛上了一個窮小子,與對方私奔了,還生下過一個孩子。可那個男人根本無法給妻兒提供足夠的生活保障,只能為了賺錢四處奔波,結果在一次下夜班的路上出了意外,喪了命。楚憐的姑母在那段時間一直過得很不好,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沒守住,等到楚家把她找回來時,她已經有些瘋瘋癲癲了。
“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聽起來真浪漫,但誰要冒那個風險?反正我是不會的。”楚憐朝夏遷伸出了手,“我們結婚吧,這只是一輪新的合作而已。婚後我們還是各玩各的,誰都不影響誰。如果需要後代,我可以去和別人生,也可以和你做試管嬰兒,你喜歡哪種就選哪種,根本不需要有什麼後顧之憂。”
她已經想得這麼遠了,夏遷卻只想揉腦門。
“難道我的誠心還不夠嗎?”楚憐說,“我們聯姻,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夏遷搖頭,“我不可能答應的。”
“為什麼?”楚憐問,“只是形式婚姻而已。”
“就算是形式婚姻,也不可能。”夏遷嘆了口氣,“我已經有喜歡的人。”
“你可以去和他說啊,你可以徵求他的理解。”楚憐表示,“說不定他也能理解呢?”
夏遷沒有說話,笑著搖了搖頭。
他是不可能去和溫臨說這件事情的。當然,溫臨或許確實有可能理解。甚至於,越是想象那個場景,夏遷就越是覺得,溫臨是肯定會理解的。
因為溫臨就是這樣的人,溫臨甚至曾經說過“只要能一直是情人就很好了”這樣的話。
如果夏遷真的去向他徵求這種理解了,溫臨只會抓著夏遷的胳膊,將腦袋埋在夏遷的脖子上,說著“沒事的,我不介意,你能來問我就讓我很高興了”這樣的話,甚至反過來安慰夏遷。
但那張被藏起的臉上會是怎樣的表情?只要稍微想象一下,夏遷就感到心疼。
“我不可能和你結婚。”夏遷說,“無論如何也不可能。”
楚憐收回了手,面容冰冷,“你真的下定決心了?你應該很清楚,一旦你拒絕,我們的合作也只能到此為止。”
夏遷沉默著想了想,嘆了口氣,“那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