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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魂兒似地握住了柄。內侍便躬身退後數步,請公子行刑。那把匕首鋒利尖銳,要割斷一個人的脖子,可說是輕而易舉。

公子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魏風的面前,他看著那個曾經帶給他許多陪伴的少年,縱是明白這不過是一場陰謀,仍然沒辦法輕易下手。這時,他看見魏風又動了動唇,不由湊近他去。誰想到,他卻看到一雙充滿了恨意的眼睛。

“你……何不快動手?”那些人留住他一根舌頭,好讓他交代出更多的秘密。魏風含著一口血,發出了悶笑聲:“怎麼?莫非……你還真捨不得我?”他笑得十分瘮人,“可惜小人這副樣子,怕是無能伺候公子了,否則……小人真想看看,公子在小人身下放浪形骸、欲仙欲死的模樣。”

只聽他出言侮辱,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紮在公子的心口上。他兩眼死死睜著,像是慍怒,又像是痛心至極。魏風忽地靜下來,說:“你們不是,很想知道……還能從我嘴裡挖出什麼秘密麼?”他笑了笑,“公子,你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瀛公子滿臉是淚,他因為憤怒而抿緊著雙唇,卻還是再往前行了半步。這裡外都是鄭侯的武士,量此人就算有神通,也插翅難飛。“你再近一點。”魏風啞聲道。瀛公子吸了吸氣,又再近半步,此時,他幾乎和魏風貼在了一起。他聞到了皮肉燒焦的味道,還有其他血液和尿騷等等的惡臭氣味。

魏風看著公子,爐火裡的火跳躍著。忽然,鎖鏈掙動的聲音一響,魏風居然力大無窮地掙斷了其中一條去,一舉撲向公子。亂中,瀛公子只覺耳邊傳來鑽心的痛楚,竟是魏風狠狠地咬住他的耳。

牢外的黑甲武士拔出了刀,打算闖進去直接砍殺人犯,內侍卻尖聲阻攔道:“慢!”他們看著這閹人,內侍也緊張得出了一頭汗,“……再等!”

就看魏風兩手依舊被鎖住,不可能真的傷害到公子。等到他嚐到了腥甜的血,才放開了牙,大公子蒼白著臉,因為驚嚇而呼吸紊亂。魏風咧嘴狠笑,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公子實在是好手段……”

什麼……手段?

瀛公子不解地看著他,卻聽他連笑數聲:“你這誘人的模樣……毋怪,能以身侍父。”瀛公子神色一片震驚,魏風只當他是惺惺作態,“堂堂國主養了一整個王宮和兒子長得無二樣的臠寵,公子是在他人面前裝傻,還是真的不知?你二人父子相姦,連畜生都不如,難不成還想瞞天過海,這天下遲早要毀在你們的手裡。”他湊到公子耳邊,姿態極盡輕蔑狎暱,“一個老男人怕是滿足不了公子,不如公子悄悄放了我,隨我回去趙國,到時候,日日夜夜,自然都有男人好好地……!”

就看,瀛公子手裡的匕首,扎進了魏風的胸口裡。他看著公子,暗紅的血嘴裡慢慢地湧出一絲。

“啊!!”瀛公子卻霍地將他用力推開,怒吼地拔出插在他胸口的匕首,只像是瘋了一樣,狠狠地往魏風身上不斷戳刺,汙穢的血濺在公子玉白的臉和雙手上,直到他身下的人氣絕,他依然沒有停手。數人進來費了好一番力氣,才總算把瀛公子給帶了出去。

當天晚上,瀛公子才清醒過來。他沐浴,換了身衣裳,由宮奴們領著來到了秋陽宮。

宮燈猶如鬼火,偌大的秋陽宮,安靜得連風聲都聽不見。

內殿裡,大公子穿著身白衣,更襯得他的膚色慘白得彷彿是透明的一樣。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烏黑的雙眼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和過去不同了。

他的身後,響起了“沙沙”聲,那是緙絲拖在地上,隨之而至的,是一道斜長的影子,由後頭漸漸地,將這單薄的少年給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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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打架還真是應景啊

第三十章 《鬼僧談·無極》 番外 《痴》 第五章

宮燈猶如鬼火,偌大的秋陽宮,安靜得連風聲都聽不見。

內殿裡,大公子穿著身白衣,更襯得他的膚色慘白得彷彿是透明的一樣。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烏黑的雙眼裡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和過去不同了。

他的身後,響起了“沙沙”聲,那是緙絲拖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隨之而至的,是一道斜長的影子,由後頭漸漸地,將這單薄的少年給吞沒。

一隻手從厚重的玄袖裡探出,輕輕地去碰那耳骨上的傷。公子傷得不重,只是這口子太深,怕是一輩子都會留下這個痕跡了。

“來人。”那沉沉的聲音在殿中迴盪,宮奴便走出來,便聽國主沉聲道,“聽聞趙王不日要賀五十四的壽辰,那就將他兒子的屍首剁成五十四塊,替寡人,送去給趙王罷。”

宮奴應了聲,又退回去了陰影之中。

男人摸著那耳骨上的血痂,在他深暗的眼底,有一團火。一直以來,它都在不為人知的暗處裡,熊熊地燃燒著……他說了一聲:“都出去。”

兩側柱子後的宮人連同著那些武士全都出去了,隨即,後頭響起了一聲沉重的“空”,那是宮門關上的聲音。

這裡,終於就只剩下他們了。

鄭侯凝視著少年的側顏,他在火光裡,薄薄的眼瞼微垂著,臉上沒有血色,只有淺淡青色的血管隱約可見。他的手不自覺放得更輕,好像是害怕自己的手太重,弄破了這脂玉般的肌膚。

“子瀛,”他的聲音很沙啞,“疼不疼?”

——疼不疼?他問的,是這個傷,還是……

就看公子遲遲不應,視線好似釘在了地上,猶如一尊精緻的玉雕,任人往哪處提放,都不會有半句怨言。男人微微斂目,這個身子,這般地清瘦、羸弱,就連反抗的時候,看起來還是那麼地脆弱和無害。

只見那如霧似般朦朧的眼睛,昨日之前,對著他的王父時,依然還是誠惶誠恐,即想親近,又打從心底畏懼著他。而現在,那雙眼卻是麻木的,乾乾澀澀,好似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一樣,不會再哭著求王父,也不會再天真地認為,他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了……

那佈滿了繭子的指腹撫過公子的鬢髮,火焰在跳動,再怎麼假裝淡漠,少年額前漸漸滲出的汗依然出賣了他。他能感覺到,被那手指拂過的地方,像是被刀子割過,火辣辣地疼著。

猛地,那隻手掌,用力地捏住了他。

公子被迫轉向了男人,幾乎是同一刻,他對上了那一雙眼。他看見了他眼裡的烈火,一瞬的恍惚間,他想起來了——有時候,他不經意地對上王父的眼睛,都會赫然地捕捉到這燃燒著的焰火,像是要將他活活地吞噬一樣。正是因此,他才會覺得害怕。

“你這是在生寡人的氣?”鄭侯微微俯身,他們父子從來沒有這麼近地說話過,那聲音嘶啞得幾近聽不清,“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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