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怡“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繼續掃地，而他繼續工作。

掃完地，她無聊地坐在餐檯上削蘋果，削好又不好自己一個人吃，便叫：“方……方洋，有蘋果，過來吃吧。”叫的時候，突然有點後悔為什麼要削蘋果呢？不如也出去逛一下。這時方洋過來會有點尷尬，不過來也有點尷尬。

方洋走過去了。因為他得離開了，否則陳鳳怡想做什麼都做不成了。

方洋淡然地坐在餐椅上，用牙籤挑了一塊蘋果，吃完後，突然說：“我在巴黎見過你。”

陳鳳怡略帶尷尬地說：“嗯。是的，見過。我誤會你了。”

方洋卻笑了一下說：“哦，原來你還記得。”

陳鳳怡說：“幾個月前的事情，我還是記得，何況，還是在國外。能罵別人一句‘混蛋’的時刻，也不是很多。”

方洋笑了起來。

陳鳳怡說：“我哥說你破產了，所以才回國發展的，是嗎？”

方洋不好意思地說：“算是吧。也許上天要我回來了。離別家鄉這麼多年，再不回來，連養老的地方都沒有了。“

陳鳳怡說：“你出國多少年？有這樣的感嘆。“

方洋說：“十年。足夠長了。”

陳鳳怡怔了一下，說：“時間還真是長。”

陳鳳怡看著他，略帶些蒼桑的感覺，臉形有點像她看過的方雪的臉。臉上帶有些心事，看上去，他很寧靜。她想，這四個男人，本來指揮著下面人幹活，此刻卻全部在一線幹活，也不知宋萬里是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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