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連年下跌。緬甸政府想在原石之外將高階成品翡翠的市場也開啟,那個據說才是賺錢的大頭。所以才搞了這麼個展覽會……”阿萊湊在喬曼身邊解釋道,“本來以前只有一年一度的原石拍賣的,如今合在一起,也不愁沒人看。”
“辛泰將軍也有參與嗎?”喬曼之前就從阿萊口中打聽到了,辛泰如今手下主要的產業就是木材和礦石,按理說這種盛會不會缺席。
“哼,我阿爸可是贊助商之一。”阿侖小手揣在兜裡,領著她們往裡走,一邊自豪地說道。他前後左右都圍著保鏢,自己被簇擁著,走在中間拽的二五八萬,卻又是小孩子模樣,令人忍俊不禁。喬曼和阿萊跟在他身後,兩人都長相不俗,又穿著極好看的民族服飾,周圍到場的商人們都禁不住將眼珠子放在他們身上,好奇是哪家的少爺和小姐,這樣氣派。
看門的守衛見了他們幾人,恭謹地迎了他們進去,顯然是認識這位北撣邦軍的小少爺。
進了會場內部,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被月白色光暈籠罩著的珠寶展廳。這裡的環境顯得有些昏暗,人們穿梭在其中,連臉都看不分明,但錯落有致擺放這的玻璃展櫃卻極其的亮,讓人們的目光不知不覺被它們所吸引。
這些展櫃裡擺放著的,是令無數女人心馳神往的華麗珠寶,項鍊、戒指、髮飾,黃金、鑽石、翡翠……這些奪目的元素匯聚在一起,被設計師們賦予靈魂,最終才呈現在了人們的面前。
“真美啊……”
阿萊不自覺地走到一個長方體展櫃面前,手貼在玻璃上,痴迷地望著裡面盛放的一條項鍊。
這是一條嵌著十三顆玻璃種帝王綠翡翠蛋面的鑽石項鍊,每顆蛋面都有鴿子蛋一般大小,用四爪嵌在了18K金的底座上,十三顆翡翠如同水滴一般被近百粒鑽石圍繞包裹串成一條整鏈,那熒熒的透亮綠色翠得好像快滴出水來。
喬曼看了一眼,覺得確實很美,但那個價格也很‘美’。
一串項鍊,竟然要八百萬?
她又數了一遍零,確認自己沒看錯。
價錢讓喬曼瞬間對這個美麗的物件沒了興趣,對她來講,首飾就是首飾,只不過是人身上的一件裝飾,這樣的天價,是她無法接受的。
她的視線移向了其他展品。不遠處的一抹紫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走進了些,發現這是一隻紫中帶綠的玉鐲,也就是俗稱的春帶彩。
在翡翠裡,‘春’指的是紫羅蘭的紫色,‘彩’則是翡翠常有的綠色。因著紫色的稀有,兩種顏色的交織更是難得,這樣的料子通常不便宜。
喬曼被那紫色吸引,是覺得那抹紫有些像前世沈鋒送給她的玉鐲,但走進了些看,卻發覺這鐲子根本不及她那隻的透亮,紫色雖然也很明豔漂亮,卻顯得有些木,沒有她那隻的靈動。
想起上輩子屢次問沈鋒鐲子的價值他都避而不談,喬曼打算瞧一瞧這類似的估算一下。她側頭去看價籤,那處位置卻恰好被人擋住。
“先生,可以借過一下嗎?”
喬曼抬頭,對上了一雙狹長的細眸。
見面禮
“當然可以。”
這是一個看上去溫文爾雅的男人,一雙細眸擋在無框眼鏡下,俊秀的臉上帶著微微笑意,十分有禮地側開了身體,“沒想到這麼美麗的小姐竟然是同胞,幸會。”
這人大概一米八多,喬曼微仰著頭回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卻並沒有接話,走到他讓開的位置,自顧自地看著展品介紹。搭訕的人她遇到的多了,通常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搭理,搭訕者也就會識趣而走。
然而這個人卻沒那麼識趣,他站在喬曼身邊,望著櫥窗內的展品感嘆道,“這隻春帶彩水頭不錯,三百萬也不貴,只不過還是配不上小姐這樣好的氣質容貌。”
喬曼挑眉,依舊沒說話。
“不過如果小姐喜歡的話,阿峰,”那人竟是直接扭頭朝著跟在他身後的一個隨從道,“支票拿來。就當是見面禮送給小姐了。”
喬曼先以為男人叫的是‘阿鋒’,抬頭瞥了一眼那個相貌平平的隨從,才轉頭正視這個出手闊綽的搭訕者。
“不用了。”
這一次,她連一個笑都欠奉,扭頭就走,“我只不過是看一看,先生請自便。”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個道理,她自己就對沈鋒施展過了,所以十分敏感。
“誒,別急著走嘛,相見即是緣,”男人伸出手,攔住了喬曼離去的方向,“見面禮不要的話,認識一下總可以了吧?”語氣很溫柔,動作卻很強勢。
喬曼抱臂,冷冷地看著他。
“在下蔣鈺。”
男人似是沒有感受到她的不虞,仍舊言笑晏晏,將右手伸在兩人面前,“蔣氏珠寶的負責人,不知小姐芳名?”
喬曼不想理他,但異國他鄉的,也不想將事情鬧大。蔣氏珠寶她在國內也是有所耳聞,只不過沒想到總裁會這麼年輕。這周圍都是有頭有臉的商人,她篤定蔣鈺也不敢做什麼出格的事。
“你好,喬曼。”
她伸出手,同蔣鈺虛握了下。
“喬……曼,”喬曼想抽回手,不料男人卻先一步握住了,沒有放開,“南有喬木,不可休思……漢有遊女,不可求思……好名字。”
喬曼這下是徹底冷下臉來了,對著其他男人,她可沒有對待沈鋒那樣的好脾氣,手腕往下一壓,大拇指按住蔣鈺的虎口,其餘四指繞著他的手逆時針轉了半圈,十分靈巧地便將手抽了回來,順便讓蔣鈺吃了個暗癟。
蔣鈺忍著指關節傳來的痛意,終於臉上的笑容有些龜裂,“喬小姐好身手。”
喬曼微笑,“不敢當。”
然而蔣鈺接下來一句話讓她的笑也勉強起來。
“就是不知道……沈老闆知不知道,喬小姐身手這般好呢?”
蔣鈺竟是認識沈鋒的!?
那麼剛才的搭訕,很顯然也是早已知道她的存在卻故意而為的試探?
她在此之前,從沒在沈鋒口中聽說過‘蔣鈺’這個名字,一時間不知是敵是友。
“我當然知道。”
腰間忽然被一隻大掌攬住,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帶著從容與隨性。
“若是我的寶貝沒點身手,我怎麼敢放心她一個人出來?指不定就遇見不長眼的流氓壞蛋了……”男人溫熱的唇在她耳邊流連,“你說對不對,曼曼?”
流氓壞蛋指的是誰,不言而喻。蔣鈺臉上笑意變淡,卻依舊好涵養:“沈老闆說笑了。”
喬曼也沒想到沈鋒會忽然出現在這裡,猜測剛才自己的動作已然被他看到,暗道倒黴,“我家鋒哥從不說笑,”她主動摟住沈鋒的手臂,瞪著眼把氣撒在蔣鈺頭上,“我學點防身術,就是為了對付某些不要臉的登徒子的。”
“乖,不氣,”沈鋒笑得涼薄,沒有再看蔣鈺一眼,攬著喬曼往展廳出口走去,“為不值一提的人生氣,不值當。”
“一會兒拍賣,你選塊順眼的石頭,爺親自給你開了做首飾。”這句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