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家丁在張家也做了好些年,倒是鮮有見張仁厚這般模樣,終究不敢多問,紛紛退下。
而接過食盒的張仁厚緩緩走到了還亮著燭火的房門前,他輕輕釦響房門,低聲道:“泉兒,出來吃些飯菜吧。”
屋中並無迴應,但透過燭火投射在房門上的影子,張仁厚還是隱約可以看見自己的兒子坐在木椅上的身影的。
他本想推開門,可手落在木門上時,卻又有所猶豫。
最終,他還是收回了手:“泉兒,人這一輩子斷不可能一帆風順。”
“咱們在宛城的資產豐碩,就算全部賤賣,握在手裡的銀錢,也可保族中衣食無憂,我在禹州尚有舊友,去到那處後,未嘗沒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爹知你心中苦悶,但你還年輕,斷不能就此消沉,日後張家還得由你來掌舵……”
房中還是一片靜默,並無迴應。
張仁厚皺了皺眉頭,旋即將手中食盤在屋門前放下:“爹不囉嗦了,吃的給你放在門口,你記得吃。”
“若是一切順利,三四日後,我們就舉族北上,你可別氣壞了身子,路上可要遭罪的。”
說罷這話,張仁厚又深深的看了屋中的投影一眼,終究還是壓下了心頭的擔憂,慢悠悠的轉身離去,那一刻,這位張家家主,好似一瞬間老了十歲。
而此刻就在那屋中。
張泉的雙手環抱著自己的身子,他的雙眸通紅,身體不足的顫抖,額頭上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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