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此事不急,我先送陛下回宮。”
景甯忙擺手,正欲開口拒絕,又有人敲響了門,是茶館的小二,小二帶來了一個自稱是四王府的下人,說四王爺請左相大人一聚。
氣氛有些凝重,魏蕭摸不透這四王爺究竟想做什麼。
魏蕭遞了個眼色給雲曉,雲曉會意,應承了下來,將人帶了出去。
景甯趕緊說道:“你忙吧,讓雲曉送我回宮就行了。”
魏蕭想了想,說道:“不必,你同我一起去。”
她身邊雖是有暗衛保護著,但他心中有些不放心,護國寺那邊剛傳來訊息,四王爺就請他過去,這也太巧合了。
景甯眨巴眼,點點頭。
魏蕭給她做了偽裝,扮成小侍衛,跟著他一塊兒去了四王府。
四王爺正在和陳廷凡玩鬧,瞧見他來了,才讓人將陳廷凡帶下去,雙手環胸嗤笑道:“左相大人膽子可真大,竟敢讓陛下扮做你的侍衛?”
景甯尷尬的笑了笑,默默走到魏蕭身後藏起來。
魏蕭倒是不在意,拉著景甯坐下,說道:“四王爺有話直說吧。”
四王爺不急不慢的喝了口茶,這才對景甯說道:“陛下不愧是陛下,這命生來就比常人好,一出生就是太女,被母帝捧在手心裡呵護著,母帝死後又有左相大人護著,讓你這同母異父的姐姐我可好生羨慕。”
景甯撓撓頭,不說話,她說的沒錯,同她比起來,她算是好太多了。
四王爺自顧自地說著:“我是母帝第一個女兒,眾臣都以為我會是太女,我也以為我會是,可你的出現,就像一個巴掌,生生的打在我臉上,那時候我才知道,我這個女兒對於母帝來說,只是可有可無的東西罷了。”
“我曾也嫉妒過你,也曾極力證明過自己比你這病秧子厲害,而你,不過是仗著母帝的疼愛才成為太女,我想,總有一天,我會憑自己的本事,坐上那高高在上的皇位,可陳廷凡一事讓我再也抬不起頭,我自暴自棄,按著母帝的意願墮落下去,再沒有朝臣會擁戴一個聲名狼藉的四王爺為帝。”
景甯沉默不語,她不知該說什麼,平心而論,她確實是一無是處,是個不稱職的皇帝,四皇姐比她更適合坐這個位置。
魏蕭握住她的手,對四王爺問道:“那你為何又從封地回來了?”
四王爺吸吸鼻子,又飲了一口茶,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在封地做我逍遙的閒散王爺的,可有人同我說景家的江山就要改姓魏了,說是左相大人一手遮天。”
“那人是誰?”
神秘人的身份
魏蕭面露不善。
“這恕我不能直說。先前聽說陛下收回了監國的權利,我就借齊將軍來試試我這傻妹妹,若她連這點淺顯的問題都看不明白,那這皇位她也坐不穩,景家的江山總不能在我們這一輩斷了。見她處理的尚可,我便順著你們的計策揭過了此事。至於左相大人,和我聽說的甚有出入,明明被我這傻妹妹吃得死死的,何談謀朝篡位一說。”
她這一番話,倒是讓魏蕭想明白了不少事,比起這小東西,四王爺更像先帝,心思彎彎繞繞,齊將軍那等破綻百出的事怎麼也不像她能做出來的,尤其還讓他們解決的十分順利,再者是那樁嫁禍一事,讓人捉摸不透,卻沒成想都是她故意的。
“明聽和尚和元深方丈究竟是誰的人?你又為何會同他們在南風館設下那局?”
“這事你可得謝謝我,若不是我,你以為真能那麼容易收場?”四王爺雖是回答魏蕭的話,卻是對著景甯說著。
景甯聽她這麼說,趕緊連連點頭。
只聽她接著說道:“那陛下就給我和陳廷凡賜婚吧。”
她此話一出,景甯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魏蕭給她拍背順氣,這才緩過來,說道:“陳廷凡不是傻了嗎?”
“這律法可沒規定王爺不能和傻子成親吧?”四王爺反問她。
這倒是,景甯不敢輕易做決定,看向魏蕭,魏蕭摸不準四王爺突然和他們坦白是為何,難不成真的只是為了要小東西給他們賜婚?
“四王爺既然有事相求,不如拿出點誠意來,將幕後之人說出來。”
四王爺突然大笑起來,說道:“罷罷罷,就同你們老實說吧,這一切都是我父親做的。”
景甯拍案而起,瞪大了眼睛,劉郎君不是多年前就死了嗎!
四王爺止了笑聲,肅了臉,解釋道:“他也是命大,行刑後,我差人去給他收斂屍體,發現他並未死透,便偷偷救下了他,那時護國寺正廣收流民,我就將他藏進了護國寺,我離開京城去封地並未帶上他,他不時同我有書信往來,說京城裡的事,也才有瞭如今的事情。”
“他是你父親,你就這麼同我們說了?”景甯不解。
四王爺兩手一攤,無所謂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如今老實交代,不就是想再討個面子,想讓你們對他從輕發落不是,父債女償,看在我暗中幫了你們不少忙的份上,饒了他吧。”
景甯正要點頭,被魏蕭拉住了,“四王爺莫不是把我們當傻子了?假死一事,本就是你們做的局,劉溫珉早在數年前就對陛下出手了,如今被你一兩句話倒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景甯一臉懵逼,這說的她怎麼有些聽不懂了?
四王爺也變了臉色,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小子倒是聰明。”
一個男人走了進來,身後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黑衣人,撲面而來一陣濃烈的血腥味。
見到本該死去的男人,景甯被嚇了一跳,魏蕭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對男人說道:“你就是劉郎君?”
男人並未回答他,只惡狠狠地盯著景甯,景甯頂著他兇狠的目光十分不自在,緊緊抓著魏蕭的手。
魏蕭站起來,擋在景甯前面,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們一番,笑道:“劉郎君這是從護國寺而來吧?”
男人目光一轉,想通了什麼,怒聲道:“原來是你的人手!”
魏蕭嗤笑道:“你們能在護國寺放人手,我自然也能。”
“那又如何?我還不是逃出來了,而你們現在是插翅難逃!”
魏蕭挑眉,不屑道:“劉郎君還真是天真得很,就憑這些個人,就想拿下我們?”魏蕭頓了頓,繼續說道:“再說了,若陛下在四王府出了意外,四王爺絕逃不了干係,如此一來,四王爺休想登上大位!”
劉溫珉聽完哈哈大笑,猖狂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們死了,過程任由我們如何編排,何須擔心這些!”
魏蕭剛想說話,就被四王爺厲聲打斷了,“父親,我並不想為帝,你何苦如此苦苦相逼!”
劉溫珉當即跳腳,氣得雙眼通紅,指著她怒道:“這本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