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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年輕帝師 第三十一章 死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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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事情肯定成功,事前也要再三考慮;事後再去左思右想,那就是愚蠢的表現。

——《薩迦格言》

整個白蘭王府全副縞素,侍從們忙著在廳堂布置靈堂。墨卡頓的房間裡,幾位殮師與恰那一起為她入殮,恰那二哥仁欽堅贊帶著一群喇嘛側立一旁,為死者唸誦靈魂和身體分離的經文。

戴著蒙古王妃頭飾的墨卡頓已被換上層層新裝,殮師在她肚臍處倒扣一個銀碗,然後將她全身包裹在白布中,以左手托腮左側臥的姿勢放置棺中。這是蒙古人的習俗,男人則相反。

棺木蓋上的那一刻,仁欽堅贊點燃了象徵她靈魂的酥油燈,這燈要保持九九八十一天不滅。恰那小心地接過酥油燈,淚水沽溼了胸前的衣襟。

訊息傳出,燕京城內的蒙古貴族宗親弔唁者甚多。連忽必烈都不由得惋惜,賜了封號,下令厚葬。那年九月,病體未愈的恰那不顧八思巴反對,堅持要自己親扶墨卡頓的靈柩回涼州安葬。

一路上,恰那嚴格遵循喪禮規定,將每餐第一碗茶第一碗飯供在墨卡頓靈柩前,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象徵墨卡頓靈魂的酥油燈不滅。靈車經過時,常有地方官員擺出路祭。恰那傷心傷神,沒有精力應酬地方官員,便由他的貼身侍從貢嘎桑布代為周旋。貢嘎桑布舉止得體應對自如,頗讓恰那欣慰,從此更得恰那信賴。

行進到一半時,啟必帖木兒快馬加鞭趕到。不及撣一撣滿身的灰塵,啟必帖木兒撫著靈柩大聲痛哭。墨卡頓與他都是闊端嫡妻所生,兄妹倆從小親密。如今父母皆亡,啟必帖木兒已是墨卡頓最親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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