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傳銷頭子。
應無塵甚至覺得,只要自己正常發揮,普賢菩薩下個禮拜就該來地府上班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考慮到女人可能都比較感性,所以容易被人三言兩語就給忽悠瘸了,所以應無塵還是很耐心的對著洛晴勸慰道:“我猜靈山現在肯定出了問題。否則,普賢菩薩不該想著要渡我這個六根不淨的鬼差才是。另外,我覺得你朋友家的這個孩子,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肯定很好騙。”
他話音剛落,就看見一隻小拳頭在不斷放大,應無塵腦中生出危險來臨的感覺。
不過一個小丫頭的拳頭,能有多大的威力?
於是他雲淡風輕的...舉起了贔屓。
陳若初飛身一撲,就準備一拳搗在應無塵的臉上,不過她的動作進行到一半卻驟然停下了,不是因為下不去手,只因為她此時已經被洛晴給抱住了身子。
“小若初別鬧,他是拿你開心的。”洛晴抱著陳若初,將她放在地上。可不能再讓這倆人鬧彆扭了,否則應無塵要是破了相,影響晚上的宴會,那才叫得不償失。
洛晴忍了應無塵三個月的精神剝削、以及將近兩個月的陪吃陪喝,所以心中的鬱結絲毫不弱於陳若初。但她也知道,如今盂蘭盆節晚宴的事情,全都仰賴應無塵一人之身,他可不能在如今這個褃節兒上出事。
她決定不讓應無塵和陳若初對話了,於是上前一步橫在兩人中間,率先發問道:“天然居怎麼走?”
“沿著這條路直走,穿過兩條街之後右轉,然後走進第四間鋪子。”應無塵想了想說道。
“那豈不是就在舒逸軒對面?也沒見對面有一間酒樓啊。”洛晴只是稍微在腦海中一琢磨,就知道了具體方位:“嗯,想來是我未曾留意過。好了,我會去天然居的,你先忙吧。”
“不是,我說的就是舒逸軒,那裡你人頭熟絡,可以叫白守心帶你去。”
應無塵抖了個機靈,就瀟灑的離開了。
“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陳若初說道:“應該是幾個月的努力即將取得碩果,所以心中稍緩吧。”
“不會,他不是這樣的人。”
陳若初見洛晴如此篤定,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情緒:難道自己含辛茹苦養大的妹妹,如今也動了思凡之心,要離自己而去?
看她的年紀,也到了該找男人的時候了,就是······
陳若初用力的搖搖頭,甩出這些亂糟糟的心思。
雖然以前也時常用這種事情調侃妹妹,可那是為了開釋她的心結,而不得已採取的過激手段,陳若初可不想洛晴跟著重蹈其他姐妹的覆轍。
於是她不動聲色的仰頭問道:“你很瞭解他?”
洛晴並未聽出陳若初話語裡的深意,而是肯定的點頭道:“姐姐你不瞭解,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所以輕易不會顯露本心。我懷疑他今天如此的與你作對,應該是認出了你的身份,至少也是有所懷疑才對。”
陳若初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自己進入地府走的不是迎仙台,而是利用廣寒宮的秘法,藉由清輝一點點滲透進地府來的,所以才會悄無聲息的不被地府方面察覺。
可既然連酆都大帝都沒意識到自己的存在,應無塵是怎麼發現的?
況且昨天自己進入地府的時候,使用的並不是現在的這副皮囊,怎麼可能會被人察覺?
誰沒事閒的能把一個成年女子和一個幼年女孩,想象成一個人?
即便是能掐會算、推演古今的那幾位,也不至於閒到如此地步吧?
不過一想到昨天自己剛來就被應無塵給撲倒了,陳若初就又有些不確定了。可明明當時路上還有許多人,自己也是小心的隱藏著行蹤混跡在人群裡,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被應無塵給精準的撲倒了。再加上他今日,更是做出了摸自己腦袋的輕佻行徑,陳若初覺得洛晴說的這件事,有九成九以上的可能會是真的。
“既然他懷疑了我的身份,想必酆都大帝也該知道了。”陳若初緩緩說道:“可既然如此,他又為何阻止我跟你一同前去?”
“會不會是...他沒把姐姐的行蹤告知酆都大帝?”洛晴思考了下,有些不確定的說出了心中的猜測:“他最近的處事風格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之前見到李白尼時他向來都很熱情,最近也不知怎麼的,變成了不冷不熱。尤其發生了我昨天跟姐姐說的那件事後,我能肯定,他對酆都大帝也有了意見。”
“······”陳若初一陣無語,心說:你觀察的倒是很仔細啊。
不過她也知道,現在不是自己插科打諢的時候,於是問道:“是城中百姓朝拜城主那件事?”
“對,也是經由他的提醒,我才意識到,原來那些人還有這般深遠的謀劃。”洛晴心中微寒:“就像姐姐說的那樣,如果東窗事發,應無塵頃刻間就會被憤怒的百姓給踩進塵埃裡。屆時酆都大帝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畢竟一個能輕易就受人蠱惑的城主,是沒有能力管理好地府的。”
“所以,他既已知曉了我暗中來到地府這件事,卻不與酆都大帝彙報。是不是就證明,他已經跟那背後之人達成了共識,雙方計劃一同掀翻酆都大帝?”陳若初自言自語道,不過她很快就否認了自己的想法:“不不不,按晴兒你之前所說,他不該是如此輕易就會改弦更張才對的人才對,況且他現在還是隨身帶著贔屓。想來,應該是他與酆都大帝已經離心,還未曾發展至分道揚鑣的程度。”
“這就不得而知了。還有,姐姐我覺得靈山真的是出事了,否則在盂蘭盆節這個關鍵時期,地藏菩薩不該一次都沒現身過才對,可應無塵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他最近明明一直忙著晚宴的事情才對。”
“這就不得而知了。但既然是隸屬崑崙的人,想必自有其無上妙法。”
應無塵就是沒在現場,否則聽見她倆剛才的這番對話,能把門牙都給笑掉了。
妹子,要不是你倆說,我都不知道自己這麼厲害。
回到迎仙台這邊,應無塵站在玄光陣的中央,開始給所有手持玄光鏡的人講述今天晚宴的具體流程,以及什麼時間點會有什麼節目。雖然他不清楚如今有多少人在收看自己的“直播”,但他可以肯定,拋開那些乞丐們不談,絕對有普通百姓在看。
因為玄光鏡是他們花錢買去的,如果不用來收看節目,那就相當於他們平白無故丟了五十文錢。所以,就算是為了值回“票價”,他們也一定會收看現在的直播。
況且這種別開生面的直播形式,他們之前也都不曾見過,所以難免會被勾起好奇心,就算是他們一點好奇心都沒有,也沒關係。因為自己之前煞有介事的講了遊戲規則,為的就是應對這種情況。
對於這種免費參與又能中獎的活動,地府百姓爆發了極大的熱情。
就在剛才回來的路上,有認出認出自己的百姓,東打聽西打聽的詢問活動的真實性,得到了自己的首肯之後,他們甚至還打算賄賂自己,就為了能得到價值未知的獎品。
應無塵甚至那時候都想著,要不要搞一發盲盒抽獎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