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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天色將黑才醒來,睜開眼,就看到許衍坐在矮凳上,緊緊地抓住他的手,心裡的悲愴少了一些。
“祖父,您醒了。”
許衍面露喜色,起身將他攙扶起來,拿了靠枕墊在他身後,去了桌邊倒了一杯水過來。
老先生接過,喝了幾小口。
“你母親怎麼樣?”
“母親沒事,他剛才來看過您了,見您還睡著便回去了。”
老先生點頭,“你們要多照顧她一些。”
“孫兒知道。”
宋宛月推門進來,看到老先生坐在床上,道,“我估摸著外曾祖父也該醒了,稍歇一歇後我們開飯。今天的晚飯是我拉著顧義還有幾個表哥做的,外曾祖父嚐嚐我們的手藝。”
老先生笑了,是發自真心的笑,他明白這些孩子們是想寬慰他,“那我得好好嚐嚐,誰做的好曾祖父還有獎勵。”
“那一定是我。”
宋宛月搬了一個小凳在床邊坐下,“您是不知道,我這幾個表哥可真是被慣壞了,什麼都不會,從抱柴禾開始都是我和顧義手把手教的,更別說做飯了。”
“那他們到底做沒做?”
“做了,大表哥做的炒雞蛋,二表哥絆了一個冷盤,三表哥煮的花生米,我嘗過了,毒不死人,能下口。“
老先生被她的話逗得笑出聲,“那你們快端上來我嚐嚐。”
“好噠,外曾祖父稍等。”
宋宛月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老先生的臉上的笑容越發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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