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肩上,睡了過去。
季棠呼吸微頓,轉過頭看她的睡顏。
平素舒展的眉頭這會兒緊緊皺起,睫毛安靜如蝶,棲息在眼眸上,小巧的鼻子下方,是有些蒼白的嘴唇。
這個樣子的她,狠狠攫住了他的心,竟讓他覺得憐惜。
多年來古井無波的心,悄悄動了一下。
為什麼總是為她破例?
更何況,她還是個男兒身。
回到府邸,他不忍叫醒她,小心翼翼抱她下馬車。
仍在苦等的張清迎上來,看到這情態唬了一跳:“這……這是……”
他面上泛起悔恨交加之色,自責到無地自容。
季棠不知為什麼,看他不大順眼,冷冷道:“這是本官的家事,本官自有章法,來人,送張主簿回去。”
他徑直抱她回了自己的臥房,又叫了水親自為她擦臉。
著手解她髒汙的衣襟時,蘇錦書清醒過來,掙扎著起身,薄臉微紅:“大人,我自己來。”
季棠還以為她是因劉太師的事有了心理陰影,不再勉強,只不放心地道:“我在門外等著,你有事就喊我。”說著出門迴避。
等了許久不見動靜,再推門進來,發現她已經換好中衣昏睡過去。
季棠放心不下,在外隔間的榻上小寐,時不時過去看她一眼。
到半夜,蘇錦書發起了高燒。
季棠火急火燎地催人去請郎中,又親自絞了帕子敷在她額上為她降溫。
蘇錦書昏昏沉沉間,順著他手上的涼意往他懷裡鑽。
季棠略猶豫了片刻,便坐在床前,將她半抱半摟在胸前,手指還溫柔地整理她溼透的髮絲。
不一會兒,她便說起胡話。
“不……不要過來!”
“大人救我……大人……”
“季……季棠……季棠……”
過一會兒又說:“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喜歡我……”這話倒是毫無由頭,令人全然摸不著頭腦。
但聲音柔弱,還帶了些難言的悽楚。
季棠頭一次嚐到心疼的滋味,緊緊握住她手,一遍又一遍安慰她:“我在,我在,我在這裡。”
晶亮的淚水從她緊閉的眸子裡流出來,每一滴都重重砸在他心上。
他深吸一口氣,又吸一口,到底按捺不住,狂亂地低頭去吻她眼睛,將鹹澀的淚水一一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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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太傅終於認識到自己的心意啦~撒花~
季棠:本官也不是不能彎。
蘇錦書:(大驚失色)可……可我其實是個女兒身,沒想到大人竟然有龍陽之好,那我們……只能有緣無分了……
季棠:……我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我本是女嬌娥(九)縱容 < 快穿之色授魂與(劇情+H)(鳴鑾)|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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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phne
我本是女嬌娥(九)縱容
松煙帶郎中進來,看見這場景嚇得呆住。
季棠也不掩飾,啞聲道:“快過來號脈。”
候著郎中開完藥方,抓了藥煮好,季棠一勺勺親自灌到蘇錦書口中,又不停給她換冷毛巾,一遍遍哄勸安慰,兵荒馬亂折騰了整整一夜。
天亮時,他仍沒有起身的意思,對松煙道:“使人傳信,替我告假兩日。”
松煙更覺驚詫,他們大人從政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除去出公差,沒有缺席過一天早朝,今天竟然就這麼破了例!
看來他們闔府上下,以後要對蘇錦書愈加恭敬。
雖然對大人忽然轉了口味喜歡上男人這一點,他心裡還是有些無法接受,可是,只要他們家大人不再孤身一人,陪著他的是男是女是貓是狗又有什麼所謂?
蘇錦書這病來如山倒,一部分是因為這次受的驚嚇,另外還有一大部分,是墮入系統後一直拼命壓抑著的恐懼和絕望所致。
她並非無堅不摧,所有的挫折與驚懼總會留下痕跡,只不過心性堅忍,經歷過的事情又比較多,比旁人的承受能力略強一些罷了。
可她也會累。
所有的負面情緒,借這個契機一股腦兒爆發出來。
黃昏,她拼盡全力睜開雙目。
融融的金光灑進來,在季棠俊美無儔的臉上鍍了一層金光,他背靠著床頭,牢牢抱緊她,低頭淺寐。
平素陰沉難測人人畏懼的季太傅,竟也會有這麼不設防的一面。
蘇錦書仰頭看了他一會子,忽然自嘲地笑起來。
自己這是怎麼了?多大點事,就嚇成這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不就是在十個世界裡打滾走過一遭嗎?最壞的情況也就是把命搭進去,不過,自己也早就活夠本了,不算吃虧。
有什麼可怕的?
堅定心神,她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
季棠立刻驚醒,下意識裡去摸她額頭,低啞的嗓音中透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怎麼了?哪裡難受?”
溫度正常,燒已經退了。
“我餓。”她打了個哈欠,倦懶地在他懷中蹭蹭,十分親近的模樣。
季棠失笑,吩咐下人趕快去備清粥小菜。
蘇錦書一臉怨念:“我想吃肉。”
親暱地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季棠哄勸:“病中不可吃油膩之物,等你好了之後再說。”
蘇錦書眨眨眼,發現季棠對她的態度,有些不大一樣了。
粥很快煮好,季棠竟然親手一口口喂她,吃完又端來苦藥,還是親力親為,絲毫不假手他人。
蘇錦書喝完藥,苦得小臉皺成一團。
季棠立刻拈起一顆蜜餞,遞到她唇邊。
她略頓了頓,沒有伸手接,而是直接含入口中。
連著他的手指。
因病而有些無力的唇舌軟綿綿地纏住他,忽地舌尖輕輕劃過指腹,往裡一吸。
季棠暗地裡抽一口氣,將手指飛快縮回來。
她……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嗎?該不是燒糊塗了吧?
不可否認,他是對她生了綺念,可他又不是劉太師,不可能將此事挑破,更不可能折斷她的羽翼,把她囚在後宅之中,逼她雌伏於他。
她十年寒窗,好不容易才功成名就,應該有繁花似錦的前程和封疆拓土的抱負,他絕不會委屈了她。
“見青,你的抱負是什麼?”或許他可以助她一臂之力。
蘇錦書想了想,笑道:“希望有一天可以衣食無憂,混吃等死。”
“……”季棠如何知道,蘇錦書所說全是肺腑之言,他只當她敷衍搪塞,深感無奈。
“那好吧,如果有一天你想到新的抱負,可以來找我。”他給出承諾。
接下來的日子,蘇錦書在季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