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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的時候,雨還在淅零淅留地下著,從礦上到家的這條小路更加泥濘。有的礦工把腳上的鞋脫下來抓在手裡,赤著腳丫子“撲騰撲騰”走著;有的人袒露著脊背與胸膛,腰上只掛著一條襤褸的褲子,任憑雨水澆在身上,沖洗著一身的煤灰與疲憊;年老的手裡多了一根棍子,佝僂著脖子,用棍子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邁著顫抖的雙腿,如履薄冰地走著,生怕一不小心摔倒,摔下去也許永遠就站不起來了。
顧慶坤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夾在人群裡,他一會攙扶著那個,一會兒拽拽那個。他垂著眼瞼,他心裡很難過,他不敢抬起頭正視眼前一個個力倦神疲的身影,還有在微弱的路燈下閃動著的一雙雙萬念俱灰的、無神的眼睛。
炸掉了一口煤井又能怎麼樣?炸掉了日本的表忠碑又能怎麼樣?這只是暫時的解解恨。
那煙硝慢慢散去,不,還沒散去,日本鬼子又開始齜牙咧嘴,囂張跋扈,他們就像惡狼,依然啃食著窮苦礦工皮下與皮下的那點點肉、肉下面那根根細細的骨頭。
抬起頭看看,黑黝黝的夜沒有一絲亮,只有黑色的雨珠砸在臉上,身上,舉起手摸一摸,渣渣粒粒的,那是煤渣。礦工每天工作在煤井裡,暗無天日;走出煤井,天上也落著煤渣~唉,無盡的黑暗什麼時候是個頭呀?
“虎皮,今兒不喝點了?”從身旁走過的幾個工友與顧慶坤打著招呼,他們嘴裡的話有氣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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