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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礦工把勞累了一天的身體歪斜在破爛不堪的酒桌上,他們滿嘴吐著酒話,醉眼朦朧。
頭頂上的罩燈落滿厚厚的油煙,從油煙的空隙之間鑽出一點點慘淡的光,像是一個苟延殘喘的、即將逝去生息的老人。
那點光照在酒桌上,一盤花生米有一半撒落在桌面上,隨著來回晃盪的肢體語言“稀里嘩啦”地滾著。
幾張鬍子拉碴、面黃肌瘦的臉高昂在燈下,他們一隻手裡舉著酒壺,他們另一隻手在桌子上摸索著那幾粒花生米。然後使勁拉扯著細細的脖子、瞪著晦暗的大眼睛、口水飛濺,吹著牛皮。
有的人,無力的、麻桿般的胳膊在半空划著圈,一不小心,那隻黑得如煤炭的手碰到了那盞燈,那燈不停地晃著。
沒有完全醉的人嘴裡罵罵咧咧,“輕點,輕點,有勁就去……不要有錢沒地方花,砸壞了,賠得起嗎?摸摸你兜裡還有幾個鋼鏰……”
顧慶坤此時也坐在他們中間,他依然那副自得其樂的表情,只是少了醉話,因為他今天有事,他不敢喝第二口酒。
那點不停搖晃的光偶爾掃過另一張酒桌前。兩個面無表情的年輕男人正坐在那裡對飲。他們身前的桌子上只有一盤花生米,還有一壺酒。沒看見他們喝酒,只看到他們嘴裡嚼著花生米。
其中一個人眼睛盯著窗外,窗外對過就是紅房子,紅房子門前錚明瓦亮,人影綽綽;另一個人垂著眼角,盯著桌上的那半盤子花生米,似乎他的所有精力都在吃上,他生怕少吃幾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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