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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這是紀梵音意識匯攏時的第一感覺。

隨即感受到的，是冷，又覺得臉有些發燙。

軟弱無骨的小手，從被褥中伸出，還沒觸碰到額頭，半路就被一隻大手截住。

水清塵的聲音，在耳畔傳來：

“燒剛退，別逞強。”

紀梵音睫毛輕輕顫動，覺得眼皮有些沉重，“唔……喔”，她下意識的迴應，慢慢睜開眼睛。

第一眼，先看見水清塵稜角分明的俊俏面龐，那雙好看又深邃的眼睛，專注又小心，凝在她的身上。

這讓紀梵音心生愉悅，叫了一聲：

“塵……塵。”

嗓音，十分沙啞。

嗓子也難受緊。

紀梵音眉頭微動，正要皺緊，卻看見水清塵的眉頭，已經緊緊地皺在一起。

雖然覺得自己的聲音，難聽極了，但為了安撫水清塵，她還是開了口：

“塵塵，不用擔心，我這一覺，睡得可好了。”

水清塵靠坐在床邊，用被子把她裹住，摟在懷裡。

這會兒胳膊從她身後抽出，想把她放回床上，到底還是狠不下心，手臂摟住她的細腰，盯著她的臉，問：

“你覺得，你只是睡了一覺？”

紀梵音剛睡醒，腦袋有點不靈光，回答：

“啊……是啊。”

水清塵漆黑的瞳孔，微微一晃，抬眸，問：

“你知道，你現在在哪裡嗎？”

“在……哪裡？不在流霜閣，還能在哪裡？”紀梵音小聲嘀咕，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陌生的房間，大大的落地窗，雅藍的窗簾，隨著窗戶灌入的清風，慢慢飄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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