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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蟬衣滿眼惴惴不安和惶恐，思緒變得混亂：

“……”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覺得指尖發涼發顫，心臟傳來一陣陣的絞痛。

她渾身僵硬的杵在那裡，看起來又無助又不安。

她隱約的意識到，這些年，她下意識在逃避的一些事，已經到了必須要面對的時候。

而這，大約就是主人今日喚她來此處的目的。

紀梵音轉過身，注視著暮蟬衣的臉頰，黑眸中透著幾絲陰冷，也透著幾絲真切。

她步履緩慢而堅定的朝暮蟬衣走過去，突然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許多年沒回過家了，但我記得我爹親的模樣，我長的隨他。

蟬衣呢？你可還記得你長得像誰？”

我是個孤女。

我不記得爹孃的樣子。

這些話，早已像烙印一樣，刻在暮蟬衣的腦海裡。

而此刻，她眼神空洞，說出另外一番言辭：

“我娘叫徐蕊。她是將軍府薄清歌小姐的貼身婢女，亦是心腹。”

紀梵音未置可否，極輕的“喔？”了一聲。

暮蟬衣蒼白的雙唇微微抿動，喃喃道：

“薄清歌小姐蒙冤而死，我娘一心一意要為她的主子報仇。”

一心一意。

這幾個字眼從嘴裡說出時，暮蟬衣背脊僵硬的挺直，眼底一瞬間湧出恐慌的情緒。

紀梵音冰涼的小手，輕柔的捧起暮蟬衣的臉頰，刻意被放軟的聲音，彷彿透著某種魔力可以直達人心最深處：

“要為主人報仇，留在棲霞城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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