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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間辦公室內。
牛萌看著那十幾張泛黃的飯票,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如果說在這個年代什麼最寶貴,那就非飯票莫屬了,特別是對於牛萌這種大胃口的人來說。
小的時候,全家人就靠著父親在軋鋼廠的那點工資生活,全家只有在過節的時候,能吃上一頓細糧(饅頭或大米飯)。
平日裡,牛母把細糧換成粗糧,諸如高粱面之類的。
就算是高粱面也不可勁吃,精明的牛母會從在木材廠工作的表哥那裡搞來一點鋸末摻雜在高粱面裡,做成黑窩窩頭。
牛母還給這種窩窩頭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叫做憶苦思甜窩窩頭。
憶苦思甜窩窩頭的味道跟它的名字很像,咀嚼起來就像是咀嚼木頭渣子似的,還有一股爛木頭的味道。
每年的春天是牛萌期待的季節,門口那顆高大的老榆樹上嫩芽抽出,長出許多的榆錢。
那個時候,牛母會讓牛勇跟牛萌拿著鐮刀爬到榆樹上,採下正含苞待放的榆錢。
高粱面攪上榆皮面可以做成鐵八股,吃起來甜甜的,是難得的美食。
長大後,牛勇參加工作了,日子也逐漸好過起來。
不過因為牛萌太能吃了,一個人頂兩個半大小夥子,生活也僅僅是好一點而已,高粱面裡不用再兌鋸末了。
後來牛萌參加工作了,依然吃不飽。
因為牛勇已經結婚了,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不能總是幫補牛家。
直到遇到了李衛東,成為李衛東徒弟,她才算是吃了幾頓飽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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