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的語氣絲毫沒有尊敬,蕭長歌也不惱,只是指了指正廳的方向,笑的眉眼彎彎。
“小池,這話要是被阿靖聽見,你可是要被打P股的。”
“蕭長歌,你話太多了!”
秦靖禹的聲音冷冷傳來,打斷了蕭長歌和秦池之間的對話。
秦池抱著黑色的長劍立在原地,目光卻依舊落在木輕舟的身上。
蕭長歌看著推門而出的秦靖禹,呵呵笑道,“阿靖,我這般為你著想,你可不能不識好人心。”
秦靖禹的目光也落在木輕舟身上,微微眯了眯眼經。
“我這裡沒酒,你從哪兒來滾哪兒去。”
他雖然這樣說著,門卻沒有再關上,顯然準了蕭長歌入內。
蕭長歌對他的脾氣自然瞭解,嘻嘻笑著竟然先衝著木輕舟做了個請的動作。
他是故意為之,卻也是在告訴院子裡所有的暗衛,這個女人,是你們家老大的女人。
秦池的眸子閃動了一下,而其餘暗衛卻都是一驚,“主子果真在思春嗎?”
木輕舟沒有上前,歪著頭瞪著蕭長歌。
蕭長歌也沒再堅持,嬉笑著率先跨入,木輕舟隨行而入,不多時便有人送來了沒酒小菜,而木輕舟也被蕭長歌推到了秦靖禹的身邊伺候。
“她是你蕭府的丫鬟,本王可用不起。”
瞧瞧這說的話,完全是閨中怨夫的態度,蕭長歌衝木輕舟快把眼睛都眨巴爛了,可木輕舟卻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那裡,急的蕭長歌差點親自動手把人給摁到秦靖禹的懷裡。
秦靖禹也似乎被氣到了,咕咚咕咚連喝了好幾碗酒,蕭長歌無奈只能陪著。
就在這個時候,秦靖禹忽然感覺到後背被人用手戳了戳,這動作很輕,若不是木輕舟的袖子恰好在這個時候微微飄動了一下,秦靖禹都要懷疑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今日朝堂之上,曹尚書可沒有給你爹好臉色,你這混小子做了這樣的事情,還跑來我這裡喝酒,小心回去被你爹揍。”
秦靖禹給蕭長歌重新拆了一罈子酒,蕭長歌接過去直接咕咚咕咚喝了兩口,長嘆一聲,“我已經讓鳶兒帶著禮物去看那曹小姐了,曹家還要如何?”
“你惹出來的事情,推給你妹妹去做,曹尚書那麼要面子的人,能嚥下這口氣,你是打定了注意,不入曹家的門了?”
“我本來就是個沒用的世子,文不行,武也不行,能守住現在的家業就不錯了,朝堂上的事情,我才不要參與,若是我爹真要比我娶那個曹小姐,那我就聽你的,去邊境守關。到時候混個一官半職,也不算辱沒了我蕭家以武立世的門面。 ”
他說著說著,心中卻是越發煩悶,舉著酒罈子咕咚咕咚又是一陣狂飲。
秦靖禹道,“那你儘快拿主意,三天後,被選拔的兵將就會從京城出發。”
木輕舟想想起木子霖,若是沒出意外,此刻他也應該在京城,不過,還是不見的好。
蕭長歌聽了秦靖禹的話非但沒覺得寬心,反而心裡更堵了,他氣呼呼的瞪著對方,“阿靖,你故意的是不是?你明知道我根本走不了,你明知道,明知道、、、、、、”
他沒往下說,秦靖禹拿起酒罈跟蕭長歌碰了一下,仰頭喝了起來。
蕭長歌頓了一會,忽地哈哈大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哈哈哈哈,喝!”
二人竟是再不說一言,幾罈子下去,很快蕭長歌就趴在了桌子地上,抱著酒罈子嘿嘿傻笑。
秦靖禹衝著外面喊,“來人,扶世子下去休息。”
很快有小廝進來收拾,房間內除了少了一人,和進來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木輕舟等房門重新關上,便從秦靖禹的身邊走到了對面,衝著他行了一禮,“見過,禹王殿下。”
秦靖禹也不讓木輕舟起身,就那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對方,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那眸子越發炙熱,讓木輕舟微微有些不適。
面前的人和旁人不同,畢竟有過肌膚之親,就算木輕舟心性淡漠,也不能真的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她起身走到蕭長歌的位子上坐下,抬眸看向秦靖禹。
“我有一事,說與殿下聽。”
只一句話,彷彿瞬間將時間拉回到山野之中,秦靖禹不由得想起那茅草屋中纏綿荒唐的一夜,不自在的別開雙眼。
“說吧,有什麼事求我。”
木輕舟跟著蕭長歌來,卻又在喝酒的時候暗示自己,顯然此行她有事要說。
“今夜世子會宿在此處嗎?”
“嗯,此事平常,蕭府不會過問。”
“我今夜要出門一趟,希望你當做沒有看到,明日也不要告訴世子。至於條件,你說,我盡力辦到。”
還是交易的口吻,這個女人,當真冷血無情。
“條件?什麼條件都行嗎?”
“只要我能辦到!”木輕舟微微皺眉,她不喜歡這種處於下風的感覺,只不過京城局勢混雜,即便她知道了蕭府和秦靖禹之間存有矛盾,也不敢輕易那此事來做交易,畢竟,蕭長歌與秦靖禹的關係更加親近,而自己也摸不清秦靖禹會對蕭家如何。
最保險的辦法就是將主動權交給對方,有所求便有所破,她總有機會扳回一局。
秦靖禹看著木輕舟那張臉,胸中有氣,直接道,“那就陪我睡覺,睡好了,我就什麼都不問,什麼都不說。”
木輕舟愣了一下,顯然沒有料到對方會提這個要求。
睡一次和睡很多次並無差別,這種鬼話木輕舟無法勸動自己。
她看著面前空空的桌子,忽然有點後悔。
“怎麼,後悔剛剛沒有先下毒再跟我談條件?”
秦靖禹直接點出木輕舟心中所想,木輕舟也只是愣了一下,就直白道,“是,不過下毒害你,我現在也可做到。”
秦靖禹抬手指了指外面,“他們那?你也有把握在他們殺你之前毒死他們?”
木輕舟搖頭,“所以,我在與你商議,只是你將話說的太絕,交易不是這麼做的。”
“哼,抱歉,這裡是京城,我也不是當初受傷徘徊在生死邊緣的人,我無事求你,是你求我,所以,我說了算。”
木輕舟再次緊皺了眉頭,她沒想到秦靖禹這般難說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去。
只是今晚不去見白灼,不知道那瘋子會如何,萬一他跑去蕭府尋自己,那自己在蕭府中的所有籌謀便成了空,剛剛有點苗頭,木輕舟絕難放棄。
“只有一條路可走嗎?”
木輕舟看向秦靖禹,眸子之中全是淡漠。
秦靖禹敢肯定,如果自己點頭,這個女人絕對會同意。
他就是如此篤定,而這份篤定卻好像一個大巴掌,狠狠地砸在他的臉上。
堂堂的禹王殿下,京中多少閨閣少女傾慕的物件,精才絕倫不過如是,可在這該死的女人眼裡,卻狗屁不是。
她拒絕跟自己回府,卻願意為了出門行事跟自己上床,這代表什麼,這代表在這個該死的女人心裡,自己就是個籌碼,棋子,一個可以用完就扔的工具。
秦靖禹死死攥著拳頭,拼命告訴自己冷靜,才沒有上前掐死這個女人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