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回了小樓很快有人將花魁送了進去。
花魁站在小樓門口,看著樓內奢華的裝飾,心中一驚,她知道她即將要見到那個真正想要給自己贖身的人了,寫下配方的女子已經離開潞州城,這或許是她最後的機會。
而且,她有足夠的談判籌碼。
想到這裡,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姿態妖嬈的走了進去,樓上立刻有了動靜。
花魁抬頭,面具男低頭,陽光自門口傾斜而來,照在兩個人的目光之中,有輕舞飛揚的塵埃在流動。
花魁身上散發出的淡淡幽香,為這樣悸動浪漫的畫面平添了幾分魅惑。
“嘖嘖,真美!”
面具男似乎被蠱惑一半,緩緩走下樓梯來到花魁身邊,抬手輕輕撫摸花魁美顏的臉,手不停頓一直往下。
花魁原本便是久經情場的老手,對這樣的開場有著極好的引導本領,接下來不出意外便是一片香豔時光。
可面具男摸了一遍之後卻又將人放開,目光帶了幾分嫌棄,“就是有點髒。”
花魁的臉瞬間變了,就連聲音也帶了幾分尖銳,“閣下叫我過來是想戲弄與我嗎?”
“戲弄你?我並沒有這個閒心,說罷,人被你弄到哪裡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嬌娘,你什麼底細我查的一清二楚,一塊枯萎發臭的木頭卻突然枯木逢春,這其中緣由,你今日若不給我交代清楚,今日便走不了了。”
嬌娘拎著手帕咯咯笑了起來,風情萬種的臉帶著一絲不懼,“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底細,可是你似乎忘了,這裡是潞州城,而我,是今年潞州城的花魁,我此番前來,有很多人看到,你若想強行留我,怕也沒有這個本事。”
“你誤會了!”
男人溫柔的嗓音響起,似乎是真的在為剛剛說的狠話道歉。
嬌娘見有機會,扭著水蛇腰上前道,“雖然我不知道你要我交代什麼,但我有個一本萬利的買賣,想跟公子商量。”
面具男來了興趣,伸手示意對方說話。
嬌娘道,“我可以用我手裡的方子調製媚骨女子,這些女人都可以供公子驅遣,公子莫要小看了這些女子,達官貴人,富商流客,又有哪個男人能避開這些女人,紙醉金迷之間,什麼樣的訊息都能尋來。”
面具男抬手摸著下巴,“我要這訊息做什麼?”
“出售!”
“哦?還真是一本萬利的買賣。這麼好的事情,你為何說與我聽?”
“我雖有智謀,卻苦無實力,我雖然不知公子身份,但是公子出手為我這樣的青樓女子贖身便是十萬兩,尋一個女子也是十萬兩,想來地位不凡,我有配方,你有權勢,你我合作豈不是天作之合?”
嬌娘很是自信,她認定了沒有人能抵擋金錢的誘惑,無論眼前的人是什麼樣的身份地位。
面具男聽了之後若有所思,嬌娘靠近,準備再加一把火。
香風襲來,溫香軟玉在懷,加上媚骨的效果,這世間絕對不會有人能夠抵擋。
可是下一刻,嬌娘纖細的脖子就被面具男一把扼住,在她一臉錯愕中,聽到了她人生最後一個道聲音:咔嚓!
面具男看著手中軟下來的身體,隨手扔在地上,摸了個帕子細細擦著自己的手。
“憑你,也配覬覦本公子!”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微微上調,若有人聽到這句話,定會覺得這是年少的貴公子自負的玩笑,可若是加上腳邊死去的美人,這話卻莫名透出一種驚悚感。
“查到了嗎?”
面具男悠閒地為自己倒了杯茶放在嘴邊滿滿品嚐,小樓之中突然多出一個黑影,躬身跪在地上。
“查到了,已經出城!”
“哼,本少爺看上的女人,還沒有一個能夠跳脫,既然美人喜歡你追我趕的遊戲,那我便陪她玩一玩。”
黑影微不可查的抖了抖,面具男又道,“將這垃圾處理好,莫要髒了小樓。”
他說完便兀自起身走了出去,迎面看到霍達快步入了門,便直接將人叫住。
“鏢局找好了?”
“嗯,找好了,約定了明日一早出發。”
“現在就走!”
霍達一怔,“這,這是不是太過倉促了,此時出發,怕是到了第一個驛站就要黑天了,夜裡,總歸是不太安全。”
面具男似乎沒有聽到霍達的話,依舊不急不緩的下達命令,“你不必跟著了,我自會找人跟鏢,明日你便回凌安城吧!”
面具男說完直接出了匯通錢莊的大門,門口已經有輛馬車等候,他上了車,很快消失在街口。
這小祖宗的脾氣陰晴不定霍達早就習慣,對這樣突然的改變也沒有懷疑,想著明日要離開,心有不安轉身又去了一趟軍營,自然還是沒能見到木子霖,無奈只好留了一封信放在了之前他為木子霖選的小院中,希望木子霖回來可以看到。
桑齊剛準備好明天和木輕舟去京城的物品,就看到鏢局裡大部分鏢師都聚在了院子裡。
桑齊拽了拽角落裡一個絡腮鬍的鏢師低聲問道,“師兄,這是來了大單子嗎?”
“總鏢頭沒說,只是讓所有閒著的鏢師全都在院子裡集合,說要押鏢去一趟京城,至於押什麼,總鏢頭沒說。桑齊,你不準備嗎?”
“唉,我剛接了一個小單子,也是去京城,不過是明天早上走。”
桑齊有些後悔接下送信的單子,這越大的單子雖然危險性越大可是油水也多,誰還能跟銀子過不去啊。
桑齊正垂頭喪氣的時候總鏢頭出來了,簡單吩咐幾句之後就帶著人出了鏢局。
“都是去京城,不如和師兄們一起,不僅有趣還能增長見識。”桑齊眼珠子一轉來了主意,他立刻拿著行囊跑去找木輕舟,按照對方留下的地址來到一個高門府邸前,敲門詢問之後卻是被當做瘋子趕了出來。
“怎麼會沒有小姐,也沒有叫春秀的丫鬟啊?”
桑齊一臉茫然,身後卻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一回頭卻見是霍達,立刻驚喜道,“霍達大哥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來的潞州城?公幹還是私事?總鏢頭剛剛出了鏢局,今天就要出發去京城,怕是不能和你聚了。”
桑齊自然認得霍達,對方和總鏢頭是好友,常有往來,而且霍達此人甚是大方和善,桑齊對他很有好感。
霍達笑著拍了拍桑齊的肩膀道,“幾個月沒見,你又壯實了不少。你們總鏢頭親自押鏢,你還敢在大街上閒逛?”
桑齊一臉苦澀道,“別提了霍達大哥,我今天上午接了個單子也是去京城,我想著和總鏢頭一起過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所以過來跟客人商量一下,誰知道,這客人留的地址不對,我被當成瘋子趕了出來,你說說,這都是什麼事啊?”
“怕不是閒來無事尋你開心的吧?”霍達看桑齊的表情,忍不住笑著打趣。
桑齊也覺得霍達所言不虛,氣的跺腳道,“那麼好看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隨便騙人,莫要讓我在潞州城遇見她,否則我定要她好看。”
“好看的女孩子?”
霍達原本還想繼續打趣桑齊,忽地想到什麼一把攥住了桑齊的肩膀。